位暂住,若是不周也是当我做主人的过错。”
众侍从见王浚说话如此柔和,都有些不适应之时,刚刚搜查完地窖的侍卫们也返回了:
“方才搜查了一番,并无异常。”
客舍外几丈见方的院子里,身披绸缎的侍从们被挤得进退不得,满头是汗,分外狼狈。见到这番光景,高肃知道时机到了,望向郭诵,郭诵轻轻一点头,向王浚下拜道:
“帝王当有帝王的体面。现在宅中狭小,大家挤作一团,真是试了体面。使君可以让闲杂人等出去,留几个侍卫足矣。”
“放肆!这话也轮得到你这小儿说?”高肃佯装发怒,指着郭诵怒斥道:“天子是你能指挥的么?”
若是只有郭诵一人建议,王浚本来会疑心有诈,现在见高肃怒斥郭诵,他反而放下心来:“老高,不必发怒。我看着小子机灵得很,提的建议不错。”
他回身向侍从,做出退出的手势:“尔等不通武艺,在此无益。我本来也只是找老友叙旧,无需忧虑,都出去吧。”
侍从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三十侍卫在宅院之中,宅中连带高肃在内,桓景的使团在此宅中居住者,亦不二三十余人,其中半数看打扮是文吏,王浚以为,凭借自己的侍卫不需要忧虑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高肃、郭诵等人,与王浚及两个侍卫同坐一座。双方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都开始有些微醺。
“老高一定要再来一杯!”
“年纪大了,不胜酒力了。”高肃推脱道。
“哈哈,十五年前的勇士,怎么今天连杯酒都喝不下去了?”王浚一边坚持,一边仔细探着高肃的口风。
“我没有功劳,怎么值得使君这番劝酒?”
“我初至蓟城,被鲜卑投降,从鲜卑人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救出我的是谁?正是足下啊!若非当初震慑住鲜卑人,他们怎么肯与我交好呢?我有这天下,你功莫大焉!”
原来是想谈功劳来领赏,王浚心中欢喜,若是高肃只念奖赏,将来就能轻易将他笼络住。只是八年前,这家伙借着阿妹需要管家的由头,弃我而去,看来也不是寻常奖赏能笼络住的。他到底要什么呢?
高肃绕开了侍卫,摇摇晃晃地走近王浚不过两尺的地方,深深地拜了拜,随后满上一碗兰陵的琥珀光,起身说了些致辞:
“感谢明公保全我等。我愿效忠王使君,死而后已!”
说罢,他将碗中黄酒一饮而尽。
“好!”王浚鼓掌喝彩。
高肃满脸涨红,满头是汗:“心中畅快!真热啊,使君请准我脱帽!”
“那是自然。”
高肃解下帽带,突然暴起,捉住了王浚的左手,帽中跃出一道寒光,直抵王浚脖颈处。那是一只匕首
而随着郭诵一声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