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其中北面城墙因其平直,其外护城河上浮桥尤多。
如是直到日暮,晋军弓矢暂歇,而浮桥已成,匠人各自回营。
虽然晋军筑好浮桥,但郭敬并不忧虑,毕竟浮桥上能够同时通过的军队数量有限,是无法蚁附进攻的。如果只是攻击几个点,自己这点兵是够用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明,映入郭敬眼帘的,又是隔岸成群的晋军和不间断的箭雨。
突然鼓角声大起,郭敬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军士一手举盾牌,一手抄着铁锹、铁铲从浮桥上快速通过,来到城墙下射击死角,也不知是为了干啥。而自己因为被城下弓矢压制,一时无法还击。
若是先登,那么手下的胡羯士兵足够在城垛后面守住城头;但为何晋军带着铁锹、铁铲呢?
难道是挖地道?可是地道工程需要数日才能完工。而自己在城内已经挖好了阻断的壕沟,日日巡逻,就是为了防地道,似乎不必忧虑。
“北面,北面才是总攻!”突然有士卒传来北面城墙消息,北面有大量骑兵云集,一时沙尘漫天。
哈,明白了,原来只是假借挖地道来佯攻,而主力则是进攻城墙平直的城北。郭敬思索片刻,就立刻遣主力北上御敌,自己则亲自留在城南压阵。
在郭敬看来,这不过是对石勒攻蒙城、破苟晞的拙劣模仿:以骑兵快速抵达城下,随后以绳索强行蚁附攀援,这确实是以多击少以攻无备之敌的好办法,通过马匹输送,可以补足浮桥数量的缺陷,将大批士卒快速运输到城下。
可惜自己早已有备,即使桓景在城墙上能够立足,也必然损失惨重,这样自己到时候逃出去,至少对石勒有个交代了。
可是将军队派去北面之后,却许久没有等来回复的消息。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有士卒归来报命。
“城北守得如何?”
“城北骑兵两千余,只是在护城河对岸盘旋,并未有攻城迹象。”
真是咄咄怪事,难不成只是立威而已?可自己又岂会被这点骑兵吓到?他思索片刻,以为自己终于看透了桓景的计策:
“这大概是疲兵之计,不要松懈,继续防备北面。”
郭敬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但是长期佯装进攻,让守军放松警惕,历史上是有许多战例的。
“可若是佯攻,实则进攻南面?”
“骑兵都是军中精锐,哪有用精锐来佯攻的?何况南面目前除了城下那几个工兵在挖地道而外,并未有异动。地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日完工,且先去防北面。”
士卒称诺而去,郭敬舒了一口气。
整日之内,北面晋军都不过在严格地执行疲兵之计,并不靠近城墙。而城南的少数晋军工兵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城墙下干什么。
可恨这些工兵俱在城下死角,自己观察不到,又不敢出城,只能任其挖好地道。待其通过地道入城,自己就可以守株待兔,在城内壕沟截获这些突袭的家伙。
第三日,整日无事。
郭敬甚至都想搬去北面:靠着城南这点工兵,晋军搞不出来什么名堂,倒不如防备晋军骑兵的动向。
第四日凌晨,郭敬正在安眠,突然被城南传来的一声巨响唤醒了。
“搞什么鬼?是砸城门吗?快派人下去看看!”
城门处已经用滚木塞住了,应该不会有失,但还是需要验证一番。
冒着弓矢,守军的敢死者缒城而出。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卒气喘吁吁地回报:“晋军正趁夜将攻城锤运过了河,正用攻城锤砸墙呢!”
哼!攻城锤如何砸得开夯土城墙?郭敬不禁失笑:“不要理会他!”
接下来,又是几声巨响,郭敬只当晋军在敲钟,并不惊慌。
他确实知道城南晋军工兵所在之处是夯的生土,可是即使生土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