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当何罪?”
“那么长安已失,他军心不稳,军中又缺乏补给,河东军还未必和他一条心。只要我军坚壁清野,他的军队见他平阳城都拿不下,又怎么能拿下使君守的长安呢?这样这些纠合而成的部众自然会离散,不必忧虑。”
“卞长史请先听完”,桓景出言喝止卞壸:“殿下还没有说为何致信刘曜回援。若是刘曜没有立刻回援的意思,那么殿下为何要致信呢?”
“因为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刘曜在攻破平阳之后的选择。”羊献容从容地说:“在攻破平阳之后,刘曜有了立足之地,要么重新进攻长安,与使君决战。要么就乘虚而攻箕关,直指洛阳,将使君的后方彻底摧毁。使君更希望他选择那一条路呢?”
“那当然是希望刘曜进攻长安,一个月以后,陈安的军队必定到了,凉州的军队说不定也在路上,到时候我们确实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反观洛阳,守备空虚,凭桓彝那些人是肯定抵挡不住刘曜的。”
“使君果然聪明”,羊献容笑道,露出了两个酒窝:“我之所以写密信给刘曜求救,就是为了让他以为我心里还向着他。这样的话,在长安还是洛阳之间,他一定会选择我所在的长安。”
除了早已想明白此中关节的温峤之外,众人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羊献容靠着给刘曜写求救信,将刘曜不自觉地向对晋军有利的战场上引。刘曜虽然是匈奴最为强力的猛将,却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间。
桓景一时有些发怔,要是母亲在身旁就好了,只有那种在世家大族中浸淫了半辈子的女子,才能明白对方的心计。哪怕是燕燕或许也不能猜透羊献容的心思,毕竟燕燕从小是跟着张华长大,后来又在八王之乱中经历家族衰败,坚强狠辣有余,可在心计层面,估计不是羊献容的对手。
“不过说到这个,本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趁着这个机会,羊献容又提出了一个请求。
“殿下请说。”
“本宫和刘曜相处的这五年里,育有两个儿子,请使君派人保护好他们。
“这是刘曜的骨肉,只要他们尚在,在攻破平阳后,刘曜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赴关中。使君可以花这一个月布置好长安周边的部分,到时候静待刘曜落入陷阱即可。”
桓景心中暗想,说不定这是羊献容的一点私心。然而既然这么请求了,于公也还算有理,桓景也就答应下来。
羊献容这边的情报已毕,接着是游子远和众人商议如何拆分长安守军的事情。桓景早有计划,先前靠在司州吸收流民入伍,新军已经建立起一整套吸纳新兵的体系。
比如最一般的流民,就直接分给基层伍长十长参与训练,晚上则学习识字。而若是识文断字,有领兵打仗经验的人才,就可以先从伍长做起,优秀者可以一开始就做百夫长。至于先前就有职位者,多是在同等级别下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视情况任命,
比如刘遐,刚刚加入新军时,因为先前在邵续那里的经历已经不作数了,只是个识文断字的流民,就被桓景任命为亲兵伍长。后来又在灭蝗和潼关之战中他两次立功,已经迅速连升两级,成为了管理三四个百人队的营长了。
又比如和刘遐同时从河北回来的流民头子李头,桓景是按照其管理人数,将有数千人的流民都算在内的,于是将李头又平调去旅级观察战事。而新军经过数次扩编,到了这次潼关之战,李头已经正式地带着一旅之师作战了。
当然,现在扩编后的新军,一个军府下下辖数旅,所以李头还没有到和众将议事的层级。
只是和游子远介绍这一套军制时,还得从头开始,不过好在他天性聪明,所以很快就掌握了新军的架构。对于让自己的属下从伍长百夫长干起,或者只做个观察的闲职,也并无异议。他只是不断地提出问题,毕竟这一套体制对于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