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义一直折腾到下午三四点才回的家。郭大娘说不开刀,可她这情况想开也开不了。这年代也没合适的股骨颈内置固定件,只能做保守治疗。
老年人的髋骨骨折又被称为‘人生最后一次骨折’,因为长期卧床容易引发各种感染和血栓,这些并发症能直接威胁生命。
郭大娘虽然才五十出头,但因为长年操劳和营养不良,身体素质比同龄人要弱很多, 这一关的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从医院回来,杜守义先去了聋奶奶屋。聋奶奶一直悬着颗心,见了面她就问道:“她郭大娘怎么样了?”
杜守义拍了拍髋部道:“大跨骨摔断了,没法做手术。现在只能先住几天院消消炎,然后等她儿子从sjz回来再说。”
“唉,作孽啊!”聋奶奶叹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孙子, 你也没办法?”
虽然系统奖励了‘石氏秘药’但郭大娘的情况真不是秘药能控制的。
杜守义想了一下, 决定还是如实跟老太太说说,他道:“伤得地方太寸了,我只能给她敷些药膏,疗效怎么样还不好说。但是躺床上不能动弹容易得褥疮这些的,这才是最要命的,是真的能要人命!
她亲家倒是不错,今晚让闺女来陪夜,可这不是服侍一天两天就行的,至少要三四个月。以她的情况,唉....”
杜守义说不下去了,情况确实有些悲观。
老太太也沉默了,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这事儿有点难办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清早, 杜守义到白三儿家借了辆板车,顺便让他给自己请上半天假。一大妈想去医院看看, 老太太不知怎地也非得去, 杜守义没办法,只能借辆板车把她们娘俩都拉上。
刚进了医院,就见走廊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对着苏慧娟正在那儿骂呢,手指都快杵到她鼻子上了。苏慧娟低着头一声不吭,手里还提着那只钢筋锅。
杜守义猜那就是昨晚陪夜的亲家姑娘,大过年的让人拉来陪个病人,一晚上端屎端尿的,换了谁都有火气。可火气不该这么撒啊?
他三两步过去卡到了苏慧娟身前道:“差不多得了啊?!这是医院,不是你家。”
“你谁啊?!”
杜守义眼睛一瞪,霸王色全开:“我是你爹,你信吗?”
杜守义的霸王色吓唬吓唬女人,小猫小狗之类还是很有用的。姑娘一下子被他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嘟囔了句:“什么素质?!”然后头也不回的逃了。
一旁的聋奶奶和一大妈相视一笑,在家里那个能在地毯上打滚耍赖的痞懒孩子,出门在外原来是这个霸道样子,怪不得胡同里把他传得那么邪乎呢。
昨天苏慧娟也来医院了,可郭大娘不想见到苏家人,进了病房就把她赶回去了。今天郭大娘依然没给她好脸色, 不理不睬地,就当她不存在。
苏慧娟知道是这个结果, 放下鸡汤也没多辩解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拉了拉杜守义的衣袖, 好像有话要说。
杜守义见聋奶奶和郭大娘正聊的起劲,便起身随着苏慧娟来到病房外。站定后苏慧娟开口问道:“杜师傅,郭大娘的伤到底怎么样?”
杜守义看了她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推给医生,就让自己来给她解释吧。
他把股骨颈的位置,骨折的情况,后期恢复的难度等等,一一向苏慧娟做了说明。
末了他实在没忍住,叹了口气道:“你妈这脾气啊,这么多年没给她惹大祸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想了想他觉得这么比喻好像不太对,祖坟冒青烟保佑子孙长了张烂嘴?那是冒黑烟吧?
就在杜守义琢磨是青烟还是黑烟的时候,苏慧娟黄豆大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杜守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