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婶婶大步走来,这位美妇人的脸上同样是一片难言的痛楚,声音更咽:
“卡佩家的儿子,你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让她随便离开哥廷哈根,现在你满意了?”
“小夫。”
伊森叔叔目光里也流露出难掩的悲伤,更多还是对他的无尽失望,“我以为你会好好照顾好苏菲,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受伤害,可你是怎么辜负我的信任。
你父母临走前千万交代过我们,不要让你受了委屈,你又是怎么报答我们的,难道是我们家对你还不够好?”
“叔叔、婶婶……”
凃夫强忍着心中悲痛,连回头直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更多是在害怕看见他们失望的神色。
哪怕知道温斯特一家的到来太过唐突,也太过不合理,太过离奇、太过凑巧,仿佛有人在刻意设计他,又能怎么样。
他明明知道苏菲的突然死亡太过离奇,眼前所见皆为虚妄,可又能怎么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谎言,是圈套,是陷阱。
但唯有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凃夫一刻也不敢再逗留,强忍着悲痛和泪水,心疼到快要把嘴巴给咬破了。
他站起身用后背对着所有人,低着头向前继续传送,企图打破这个无解的牢笼,可每走一步却如深陷泥地,需要用上极大的力量才能迈出步伐。
而旁边的居民,在见识到他的真容和眼前这一番事后,不禁纷纷指点起来。
“看看,那可是凃夫·卡佩,拜亚王国的年轻天才。”
“呸,什么狗屁天才,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
“带着人家女儿私奔,这下好了吧。”
“真是够差劲的。”
“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用,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快去死吧!”
莱辛特大街居民的一声声冷嘲热讽,如同垃圾堆里的苍蝇在耳边转悠,刺耳又密集。
无论怎么堵,都堵不住耳朵里闲言碎语。
凃夫神志懵懂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再去辩解,精神疲惫,目光涣散,
只觉得现在好累、好累。
两腿像是被灌入了水泥,连番的遭遇和能力过度使用,尽管已经耗空了体能能运转的所有灵性,身上伤势发作又流了一路的血。
从刚才的地方离去时,已经让他的身子和心灵都已经千疮百孔。
凃夫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低头喃喃念道一组奇怪的词汇:
“y……santamaria……圣玛丽亚……”
一向引以为傲的能力,却在这一刻却失了效。
无论他怎样撕心裂肺的呼唤,都迎不来任何回应。
“传送……传送……送我回去!”
凃夫死死咬着嘴唇,频繁的尝试着各种传送仪式,机械式的捶打着海岸旁的沙滩,哪怕手掌全都砸得出了血,嘴唇被咬得全是血,也浑然不知。
他还在不断的尝试各种传送的能力,像个疯子似的在这寻找一个缥缈虚无的存在。
可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都无法改变。
“呜呜!”
那死一般的绝望令凃夫极尽茫然,用手掌盖住着满是痛苦的脸庞,发出压抑的哀嚎。
他不想再痛苦下去,却也没法结束现状。
几度想着干脆给自己一个了断,
让这段荒谬的故事结束。
冥冥当中,他不断呼唤的船只真名的举动,又引起了新的变化。
“嗡嗡——”
只听面前的大海传来一声响亮的鸣笛声,几百公尺的长度和高度让一艘铁甲船看起来是如此的雄伟。
连船身都有崭新的“santamaria”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