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中祂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
凃夫毫无形象地躺在汽车里,这一路祂都是倒头就睡,起来就吃,一路上都没有半点亮眼的表现,对什么事也毫不关心,
仿佛刻意将自己隐藏得很深。
「到哪里了?」
「诺伊别州首府城市伯尔尼,事实上我们已经接近战场了,这里是A集团军布防的城市,而一百公里外便是两军交战之地。
天主在上,你竟然还睡得着,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神经大条,还是心胸广阔。」
卡德勒王子颇有些无语地摇头。
经过混在一起的这几日,彼此在称呼上也不像最初那样僵硬,到了直呼其名的程度。
「伙计,你一定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曾经被赏金猎人追杀得满世界乱跑,在犯罪遍地岛上被武装雇佣军私自暗杀。
被海盗袭击流落过荒岛,去过海盗大本营,还见过这世上最可怕的自然灾害,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吃惊的事吗?」
凃夫轻松地耸拉了一下肩膀,祂的阅历丰厚到足够能写上十本传记。
这些事卡德勒王子自然也有所耳闻,顺便还替祂补充道:
「当然,你还拦过我父亲的车驾坐过大牢。」
「是的,还拦过你父亲的车驾,所以来到诺伊别州参战注定只是在我的辉煌事迹中再增添上一笔。
在历史记载中,史学家会写道凃夫·卡佩参与并赢下了兰拜战争,这事这没什么大不了。」
凃夫漫不经心这样说着,同时也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国王的亲卫军已经开拔到了诺伊别州的州府城市伯尔尼,大军压境下的城市气氛尤为古怪。
为数不少的拜亚军人在城市边缘建立了诸多军事重地,铁围栏和沙袋组建阵地,防止平民误入。
天空中有为数不少的飞空艇来回巡逻,
时刻保证着制空权。
老实说,伯尔尼的基建比不上哥廷哈根,比之利茨却是绰绰有余,各种基础建设应有尽有。
只是靠近便有一股硝烟的气息。
城市边缘明显遭到过轰炸的痕迹,大量黑色烟雾环绕,住宅房、学校、商店、教堂无一幸免,被炸弹给轰炸成了筛子。
东一块漏洞,西一处炮孔,更有些地区的房屋直接化作了一堆废墟。
惨不忍睹。
卡德勒王子语气中带着哀伤,
「在宣战的那一天,兰蒂斯大量领空部队跨越国境,拜亚边防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放漏了一支飞艇团,沿着边境城市一路杀到伯尔尼。
造成至少千余无辜百姓丧命,几乎毁灭了沿途所有补给站。」
「那时的值班将领呢。」
「畏罪自杀。」
「很合理。」
凃夫回答完后一时沉默,随着车队进城看得更明显。
大量灾民被集中在城中「安全区」,住在临时营地,密密麻麻们的人数,难民们见到又一支武装力量进城,到来时无不发出欢庆的笑声。
那些笑声中夹杂哭声,祂已经分不清人民的心思。
「停车。」
卡德勒王子不知凃夫看到了什么,只见祂忽然对司机喊了一声。
直接命令这辆车从车队脱离出来,缓缓地停下来。
这片区域是一个难民儿童的临时营地,好几个人被安置在此,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神色呆滞地倚靠营地,而他赤裸的腿脚上有大片区域都
已经腐烂。
周边几只苍蝇不断嗡嗡地叫着,虽说做了简单的流血处理,可依旧没法阻止腐烂。
照这种速度下去,再不医治男孩的这整条腿迟早彻底坏死。
这场面只是局外人看了,都觉得一阵辛酸。
「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