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数三声,若你还是不肯将褡裢解下来,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唰的一声,一把牛角尖刀从裤腿处被拔在了手上。周围的同伴见到老大居然抽出了刀,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远远退开观望。因为如今的性质已经不同了,刚刚的行为只能算是欺凌,而只要拿出来刀子,那么必定是以生命相要挟。
此时的孤夜已是悄悄往前走了几步,确保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距离内能够轻松拿下对方。而蛮九手中早就多了颗石头,他有信心在对方危急到庖硕性命安全之前砸爆其脑袋。
“我再说一次,把褡裢放下来!别逼我真的动手!”
年轻人的理智此时算是彻底被贪念所掩盖。手里揣着尖刀面色狰狞的向庖硕一步步靠近。
“不行,我绝不会给你们!这是孤夜的东西,谁来了我都不给!”
庖硕心中的恐惧感在见到对方拔刀的那一刻就不断的消散。这时候吼出去的话已经隐隐带着战场上搏命时的些许杀气了。
“大哥,要不算了!反正我们都得了……”
“给老子滚开!”
年轻人一脚将前来规劝的小弟给踹翻了几个跟头。
“这死胖子今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如此大声对我说话!都别拦,今天他手里的所有钱财我要定了!”
不知为什么,这厮如今拿着尖刀越是靠近,话语中越是威胁,庖硕的恐惧感越是消散。等到双方距离只剩下五六步的时候,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只不过是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憨子,乡人邻里之间斗殴争抢常有之,可打可骂或可伤。但只要对方提起了刀,那便是生死仇敌。既是仇敌,便不可再留手!”
似乎是知道庖硕此时心中所虑一般,孤夜在身后适时的高喊了一声。也就在此刻,不知是不是被孤夜话中“生死仇敌”四字刺激到还是怎么滴,那年轻人还真的提刀对着庖硕的肚子狠狠刺来。
“欺人太甚……”
最后一刻,庖硕突然抬起腿就是一记窝心脚狠狠朝前蹬去。接近五瓮的力道重重的踏在年轻人的胸口上,一时间这厮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村道上飞出,径直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树上冬天残留的几根枯枝也因此全震落了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哀嚎和痛呼,甚至连呻吟都没有。
伴随着尖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那年轻人嘴巴里就像个小泉眼一样不断的往外吐着血沫,无需再行确认,铁定是活不成了。
一脚,只是一脚。横行霸道祸害十几
个渔村的游侠头儿就这么被活活的踢死了。而且这个踢死他的人居然是那个见谁都和和气气的傻胖子庖硕。
如今这个杀人者,其杀气外溢,同东胡人厮杀的那股狠劲也全然表现在了脸上,顿时吓得剩下那些人腿脚一软全跪趴下了。也是,这样一脚能将人踢出十几步远并活活给踢死的猛士,那个见了不害怕。特别是这些人刚刚还在饿狗抢食般的哄抢这位猛士的钱财,还一个劲的要他解下所有褡裢。
这时候不需要后头的蛮九开口做些什么,刚刚庖硕被收刮出去的钱财已经被人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送了回来。连同死去的和断手臂那个,身上放着的也被掏了干净。
要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特别是欠了地主老财哪怕只有一枚刀币,那也得是利滚利压的你喘不过气。可说到杀人偿命,在这时代特别是燕国却是没此规矩。换做是在秦国或许还有亭长或者乡中三老来处理公道,可现在完全是当地宗族说了算。
游侠儿算什么,那就是群鬣狗,死在水沟里发臭都不会有人搭理的那种。平时不事生产专干敲诈勒索的勾当,最多也只是占着有时候给地主家管事出门讨债带个路的威风,连给地主家儿子斗鸡走狗调戏个良家当个马前卒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如今庖硕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