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年何其多。你猜我从城西回来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渔村之间的羊肠小道上,两渔农并肩而行说着闲话。
“嘿,今儿个就有两件奇事。第一件便是庖丁家的傻儿子一脚踹死了那群阉骟游侠的头头。就在刚刚,你是不知道哇,那傻大个当了一年兵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就是那么一脚,百多斤的人呐,硬生生被踹出百多步远,最终撞塌了一堵墙才停下来。那血呦,连同内脏喷出了三丈高!”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能把人一踹百步远,那不成神仙啦?”
见同伴说得夸张,另一个却是有点儿不相信。
“嘿!别不信!尸体还是东村老赖头三儿子带人丢的,为此还赚了十几枚刀币。我也就是慢了几步,要不这钱能让他们赚去?”
见这厮说得煞有其事,原本心存怀疑的也开始相信了。
“那还有一件呢?”
“哈,这一件就更奇了!昌城腾家你可认得?”
“当然认得!令支寨师帅,好汉子一个。就是家中那两个二世祖太招人恨了!
你要说的该不会是这两家伙吧?”
年轻一点的渔农好奇的问道。
“哈,就是这两家伙!今个他们不知怎么寻到了城外白家医庐,欲对白家淑女行不轨。怎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偏偏伏牛山的大当家也看上了白家淑女,并派人下山欲聘其为压寨夫人。
于是两伙人就撞了个正着,腾家那两家伙带去的家仆被废了好几个,听说手脚都打断了,要不是关键时刻花钱买命,怕是腾家这次得断了香火……”
两渔农就这样在前头兴趣盎然的大声谈论着。而从中途岔路拐过来的孤夜三人恰恰就听到最后腾家纨绔调戏白家淑女那一段。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自己前些时候教训的人居然是师帅的两个儿子。早听说腾超家中两个儿子不成器,整日惹事生非欺男霸女,原来是早就见识过了。
“呵呵呵……没想到这么巧,那腾家门咱们还登不登了啊?”
蛮九很是无奈的看着孤夜询问道。
“去?还去个屁啊!你这大名鼎鼎的伏牛山头目秃鹫,不怕一登门就被人认出来,然后乱棍打死?”
孤夜没好气的怼了过去,他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巧。现在去是不可能去的,也不是
因为真怕被乱棍打死,而是若是那两纨绔知道自己三人不是伏牛山的土匪,那么白崖老头的闺女可就要遭殃了。到时候有了腾超这层关系在,再想动手也不太好看呀。
“那怎么办?真不去啊!你可是拿了人家的大好处,两截断骨草且不算,冲传授兵家导气法门的恩德也得去把礼数做足的。不然若是传出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坏名声出来,以后就更不好混了!”
蛮九的话绝没有危言耸听,这年头最管用的便是声望,一个坏名声可是要陪伴终身的。到时候别说要当城守了,恐怕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要不怎有那么多人热衷邀名养望,只因为这看似虚无的玩意真的可以使人平步青云升官发财啊。
“行了,别说了!这点我早想过。可若是去了。名倒是得以保全,人家白崖的女儿肯定得天天被骚扰,搞不好还会被糟蹋。咱们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你说是自己的名重要还是人家的名节重要?哪怕是托人写信告知师帅也不行,他若是真能压制住自己两儿子的话,那也不会成纨绔子弟了。”
孤夜挥了挥手,心里有些烦躁。
“关键是你保全了人家的名节,可人家也不一定知道啊!别忘记,在人家眼里你孤夜却是伏牛山的盗贼土匪呢!这买卖不能这么做呀,血亏,亏到姥姥家了!”
“亏就亏吧。老子问心无愧就行,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说咋说。一切等从蓟城游学归来后再解释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