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端起来过。
台上赢昊轻轻皱了皱眉头,见到又是孤夜在作妖的时候,顿时勉强提了一丝兴趣,有些板起的脸也舒展了一些。
“敢问这位仁兄,是否此酒不香?”
赢昊淡笑着拱了拱手。
“非也,此酒剔透如清泉,香气四溢令人迷醉。”
孤夜见对方如此开场白,心里着实鄙夷,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礼。
“那是此酒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法入得尊口?”
“亦非也,虽未入口,但观场上诸君皆欲罢不能的神色,便知其味甚美。”
“那又为何顿盏不饮,莫非是昊言语得罪?”
孤夜撇了一眼台上做作的赢昊,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这家伙装什么大尾巴狼,得不得罪心里没点逼数吗?他娘的老子差点被你整死,前段时间擂台下面还恩人长恩人短的,如今却装不认识,看来就差彻底摊牌了。
“昊公子为人谦虚彬彬有礼,并没有言语得罪在下。只不过孤夜并非士人,祖上几代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所以这酒实在是不忍下嘴,怕把那颗良心给烧了而已。”
此话一出,几乎是得罪场上百分之九十的人。什么叫这酒喝了烧良心,在场可是有不少人杯中酒已经下肚,没下肚的此时也是怒目圆睁直视着孤夜。唯有农家那些人一时间突然人人亢奋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边看。
“噢?这就奇怪了,我倒是要听听,这酒如何就会单单把你的良心给烧了。”
赢昊有些恼怒了,见这个自己一手指就可碾死的臭虫居然敢跑来恶心自己,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直接将之清理掉。要知道这蒸馏酒可是整个六国伐齐谋划中的第一环绝不容破坏。虽说某人深信自己必定会成为将来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可这个结果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充分了解之后,他可不再认为真可以坐享其成。七国之间的复杂性超乎想象,若非真能拥有对秦国完全的掌控力,那是绝不能办到的。而想要做到这点,首先立功出名便都要趁早才行。所以对一些不知趣的绊脚石,赢昊是真不介意顺手清理掉的。
此时的云水仙也是有些懵了,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针锋相对,当时擂台下的情形她也算是个亲历者,却是知道赢昊跟这个孤夜是有旧交的。其实不止是她,今日蓟下学院的学生来的可不少,自然也有许多人知道两人之间是有恩情在的。
反观孤夜已然知道今天赢昊是彻底要装逼下去了,于是他也不再顾忌,谁叫自己如今身上正背着个大黑锅,若不使点手段祸水东引,那么有
没有命等你来报复还是未知数呢。
“众所周知,酒乃粮之精。无论什么酒,只要是酒就必须要用果腹的粮食作为原料发酵。”
说着孤夜又端起案几上的酒盏。
“此酒好啊!闻上一闻便知其烈如火,比之市面售卖的最上等的好酒都要烈上三分。酒,我是外行。但我知道这越是烈的酒,用来酿造的粮食就要更多。所以此酒虽好,却是出现得不是时候啊。
天下纷争,七国表面和平却是互相勾心斗角冲突不绝,兵役劳役征发不断。百姓种田每收粟一担,却往往能留一半就谢天谢地了,遭逢荒年,更是要冻饿无数。
我等这些人今日在此口口声声说要捐钱捐物救助那些病孤,可一旦这酒从我等之口流传于世的话,势必会贻害无穷,荼毒生灵。
远的且不说,单单就村中贫富之间的借贷来举例。平时乡间大户逢旱涝灾年便会淘汰些陈年旧粮出来充入市场,一来清仓更新,二来用来借贷贩卖,此等行为虽说也是唯利是图,但百姓高价买入亦可活命呀。可一旦此酒盛行,陈粮必定皆用来酿酒,因为光这一坛轻轻松松便可换的五十金,那得高价卖多少粮食才能赚回同等利益。诸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