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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明年有推荐名额,才能走。
如果明年没有推荐名额,就走不了了。
本来没抱有多大希望的周家两个媳妇,现在却要二选一,这是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郝冬梅和陶俊书的特殊关系,十二连农场并没有把名额指定给谁,而是让她们自己决定谁走谁留。
知道这个消息后,郝冬梅第一时间跟陶俊书表态,她要留下,让陶俊书走。
原因很简单,
陶俊书是南方姑娘,北大荒冬天太冷,在外面劳作她身子骨受不了,能早走还是早走的好。
而陶俊书却没有同意,她也向郝冬梅表态,她要留下,让郝冬梅走。
原因同样简单,
过完春节,郝冬梅虚岁都二十六了,而她只有二十一,比郝冬梅小五岁,能等得起。
其他农场为一个名额你争我夺、甚至不择手段的时候,郝冬梅和陶俊书却都在为对方着想,相互谦让着。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年底前就要上报最终推荐上大学的人选。再谦让的话,时间都过了。
尽管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可对于让谁去上大学的问题上,周家兄弟与周家媳妇的态度完全一致
——我家媳妇留下,你家媳妇走。
可推来推去,总得有个结果。
于是,周秉义和周秉坤约好,这个周末一起回十二连农场,四个人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
隆冬时节,北大荒滴水成冰。
尽管火炕已经烧了两个点,屋里还是不暖和。
周秉义、周秉坤、郝冬梅、陶俊书这一家人,身上盖着棉被,围坐在炕桌。
都是家里人,没有太多的客套,直奔议论的主题——由谁上大学。
作为周家的老大哥,周秉义先开了口:
“冬梅、秉坤、小陶,今天我们要研究的事,表面上是冬梅和小陶的事,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周家的事。
我作为周家长子,有责任为弟弟妹妹做出表率。
这里,我表明态度,这个名额给小陶,冬梅等到明年走也不迟。”
周秉义还没说完,周秉坤将他的话打断,
“哥,周家一向是爸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这个表率了。
我和小陶商量了,这个名额只能给嫂子。小陶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不是,小陶。”
周秉坤向陶俊书望去。
“是啊,嫂子,我比你小五岁,能等得起。”陶俊书握着周秉坤的手说。
“小陶,你比我年轻不假,可你是南方人,身子骨受不了这边的严寒。
虽然吉春冬天也很冷,可比北大荒还是暖和很多的。
再有,吉春音乐学院不是总有推荐名额。要是明年不招生,你就去不了音乐学院了。
我觉得,还是你走的好。”郝冬梅接过话来,言之凿凿说道。
“嫂子,就算明年音乐学院不招生了,还有吉春师范大学可以去。
吉春医科大学要是不招生,你就得去很远地方读医科大学了。哥可说过,嫂子你是立志做一名医生的。
怎么看,都是你去读的好。”周秉坤道。
“我立志做医生不假,可其他专业也能接受。
小陶就不一样了。
师范大学虽然也有音乐系,可与吉音比起来,可是天壤之别。
再说,小陶身体也不行,我看她冻的,我都心疼。”郝冬梅拉过陶俊书的手,捂在手里。
“嫂子,现在小陶在上海的父母已经被释放,不再是敌人了。
前些天,我跟文团长说过,他说可以让小陶到文工团演奏乐器。文工团也暖和,可不用出去干活,小陶身体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