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在临近窒息的时候，那股力量突然消失，苏幼清睁开眼睛。

是顾瑾，他把季晓拉开，把她的两只手圈在怀里。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顾瑾，她害死了我儿子，杀了她好不好？为儿子报仇！」

即便她知道就算苏幼清死了，安安也回不来了，但她还是自私的想让苏幼清也去死！

安安就是她生命里光，安安死了，她这条命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晓晓，我答应你，她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顾瑾捏着季晓的肩膀，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我要她死！我要她偿命！」

季晓逐渐没了力气，只是沙哑着声音低喃着。

「她当然会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晓晓，警察会处理好一切，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顾瑾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天知道他有多想立马让苏幼清就这么付出代价？但是他深知这么做的后果，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理智。

季晓浑身都是伤，他不敢碰，只能这样安慰。

「警察？」怀里的女人突然安静下来，如死灰一样的眸子盯着她，很快眼泪就掉了下来，「警察会怎么处理呢？会让她死吗？顾瑾，你明明有这个能力，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放过她呢？

现在，现在就连安安都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了啊，难道他还要在放过她一次吗？

季晓的眼前突然有些看不清，只是感觉有咸湿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我的命不算什么，安安的命也不算什么吗？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死在苏幼清手上了，难道就连这样你都不愿意伤害苏幼清吗？」

季晓哽咽着，她开始想，为什么刚刚不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就能掐死她了，就能为儿子报仇了。

「晓晓，你要理智一点，如果你动手了，你也逃不掉杀人犯这个名号，你......」

「冷静？！死的是我儿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看着顾瑾一如既往冷漠的脸，季晓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跟他的那些过往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只是她的梦，只是虚晃的一切。

他没有和她缠绵那么久，没有再一个个的夜晚跟她互诉衷肠，没有......

他从来就舍不得伤害苏幼清，哪怕是她做了那么多事，他也一而再的容忍他在A市待下去。

她怎么会想不到呢？

嗜血杀戮如他这般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做尽坏事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到头来的笑话只是她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