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陌生。”
李元丰负手而立,感应到极天上弥漫的气机,微微一笑,大袖一摆,自背后升腾出惨绿的光晕,托举住身子,从从容容过去。
凭空御风,大袖摇摆。
真的是,曳星辰为髻,载云气上浮,姿态潇洒。
少顷,李元丰见到云中出现一小阁,珠玉堆积,妖气如轮,龙首昂然在上,欲择人而噬,平添三分狰狞,他脚下不停,朗声,道:“覆海。”
且说覆海正藏在阁中,蜷缩身子,眉宇间细鳞上金火交辉,弥漫着血色,他能够从敖烈和云公主手中逃脱,元气大伤。
阁里,柱壁皆画云气雷霆,或者山灵水怪,或龙凤兽影,林林总总,激射出莫名的光,拢在覆海身上,丝丝缕缕,若甘霖一样。
只可惜,伤势颇重,不是马上能好。
他咬着牙,见自己玉案上鹤嘴宝壶口中衔着的宝珠晶澈有光,不停闪烁,渐渐成殷红色彩,有一点瘆人,不由得狞笑,道:“这对狗男女还真看得起老子,追得这么远。”
“既然你们找死。”
覆海面上的细鳞抖动,发出潮汐般的声音,下了决心,道:“那我就厚下脸皮,也让你们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覆海见后面的两人紧追不舍,眸子变得深沉,他已经决定,只要到了云翠山,就舍下脸皮,向大力牛魔王这个好朋友求救。
虽然这样有点丢脸,而且人家牛魔王大婚,是准新郎,也不太好,但后面那对狗男女实在欺人太甚!
正在覆海发狠的时候,突然间,小阁前面悬挂的铃铛响起来,非常急促,一声接着一声,若琴弦拨动,千军万马袭来,刚烈澎湃。
“嗯?”
听到声音,覆海陡然一惊,面上变色,难道那对狗男女追得这么快,已经在前面拦住了?不可能啊。
待他定睛一看,李元丰的声音已经传来进来,压下铃铛声。
“是你。”
李元丰根本没有掩饰气机,所以覆海虽第一次见李元丰化形之相,但依然认出来,神情变得阴沉,道:“你来干什么?”
“大力牛魔王是我的结义兄长,他大婚,我岂能不来?”
李元丰拦住覆海的去路,不紧不慢说话,他背后六重光晕闪耀,透出十二道鬼车目光,盯在阁中,只是一下,就发现他的气机不稳,笑了笑,道:“覆海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居然被人打成重伤?真是丢了我们妖师宫的人。”
李元丰这番风凉话随口说来,毫不吃力,当然了,要说真讥讽,也没有,毕竟他和覆海的恩怨不大,还一直占据上风,从来没有吃亏。
现在他们都在妖师宫,说不上同门之谊,但在一个战线上是没问题的。
“你,”
覆海却听得有点发狂,胜利者自己可以大度,但作为总吃亏的人,他一直将李元丰视作对手的,如今被对方肆意取笑,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多高。
只是在此时,案上鹤嘴玉壶口中衔着的宝珠一下子变得嫣红如血,有气味弥漫出来,充塞左右,让人瞩目。
覆海一看,神情一冷,只顾着和眼前这个家伙说话,后面的那对狗男女追来了。
“哦。”
李元丰同样发现了,他抬起头,鬼车头颅转动,目光投过去,看到追兵,原本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道:“北海龙宫的人?”
自从李元丰来到这个世界后,仔细想一想,仇怨最大的恐怕就是龙宫的人了。
刚降临,被那个十一公主敖鸾所擒,当了一段时间坐骑,后来逃脱后,又被人题名靖海榜,不断遭受追杀。
至于到了北俱芦洲,仇就越大了,自己洞府被水族攻破不说,还差一点丧命在水族的几人围攻之下。
覆海看到李元丰的反应,先是一怔,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