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审判与惩戒枪口的移动,无形的索命之弹几乎贴着他的身体呼啸而来。然而这些无形子弹皆没能成功的击中,因为蛛丝拉扯而平衡尽失的楚进。半空中不断响起的连环爆裂,预示着在这个空间中同样拉满了,纤细透明却也坚韧密集的蛛丝。只要他移动起来,审判和惩戒就很难轻易的命中他。
而这遍布整个空间的蛛丝,显然并不胡乱拉下的,而是留有腾挪辗转的空隙。重整姿态的楚进时前时后,互作忽右的跳跃穿行着,时刻保证自己和前者之间有足量的蛛丝,来拦截那些无形的子弹。间或有几发穿过封锁的漏网之鱼,已经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了。
而这边不断扣动扳机的任源,也从骤然强烈的异常波动中察觉到。被自己打断的那些蛛丝,正在通过穹顶上那些孔洞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射出,补充着战斗造成的消耗。那些封闭住出口的金属板看样子有大量可供蛛丝通过的细孔,诚如楚进之前说的那样,他的同伴在以另一种方式和他并肩战斗。
“好!”任源一声怒啸,松掉掌中惩戒左手一伸对准远处跑位中的后者喝道“罪衍!”
被其提在手中的长剑瞬间蹿出分成五片,紧接着掉头便向目标刺去。然而早就见识过前者远程舞剑的把戏,楚进对此已有准备,双拳出猎猎风响直击向飞舞的数枚剑刃。双方交击间铿锵之声大作,然而毕竟不是由任源亲手操 弄终是威力不足,很快便被楚进磕飞了出去。
即已下定决心进攻任源便再没留手的打算,在楚进分心对付剑刃之际,他浑身暴涨出无数如刀锋般又长又利的油亮尖刺。整个人如台野蛮冲锋的重装坦克,直直的朝着后者撞了过去。拉满空间的细韧蛛丝没有起到丝毫阻碍的作用,纷纷断在了他满身尖刺利刃之下。
如道乌黑闪电般突到楚进面前的任源,探手抓住了空中飞舞着的罪衍更无二话,挥手便是一剑斩来。其余四道剑刃沿着斩切的轨迹飞射而至,在斩击落下前就重新拼合成了把寒芒四溢的银白长剑,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劈了下来。
和上次两人在海边对垒时完全不同,这次任源已经没了想要活捉对手的打算。这剑劈去用上了十成的力量,灼目的剑光混合着空气被划开的鸣啸充斥了整个空间。眼见这剑气势骇人,楚进不敢硬接。手上提拳虚架,脚下早已发力跳出了战圈,令这惊人的一剑斩到了空处。
然而明明招式用老的任源却并没有收剑的意思,顺着后者侧身的方向踏步直冲。持剑的手腕强行扭转,密集的血管爆裂声中,一记海底捞月把即将碰到地面的长剑生生拉
了起来。银色长剑变劈为撩,画出一个陡峭的圆弧带着刺破耳膜的嗡鸣,追蹑着目标后撤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击来。
通常来说,很少有人在近身搏斗中做如此凶险的选择。一来想要将全力发出的攻击变换方向,需要在瞬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二来强行欺身追击等于放弃自己的正面防御,将要害全无防备的暴露给对手,反而会让对手占得先机。
可是对于任源来说,这两点都不是问题。只要需要他随时可以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而他的正面更是根本没有能被称为要害的地方。对方尽可以击碎他的脑袋,打穿他的心脏,但对于他来说这全都是无需在意的小事。可对手若是陷入了和他以伤换伤的阶段,那么胜负就将在顷刻间被锁定。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前者交手的楚进,当然深刻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自不会响应对手这以命搏命的邀请,沉膝屈腰再次后撤。罪衍那锋锐冷厉的剑刃,几乎贴着他的面门划过。他也就势以手撑地,手臂突然爆发出强横的力量如弓弦般将全身推了出去。
就在其逃出剑围的瞬间,任源甩起右手审判对着奔逃的后者锁定其身位便是一枪。立足未稳的楚进牙关紧咬抬脚猛蹬,脚踝处的蛛丝瞬间绷紧拉偏了他侧奔的身形,将将的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