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任源来说,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不管这个看起来臃肿迟缓的肥胖黑人,身手有多么的敏捷矫健。也不管对方披在身上的那件金丝黑袍防御力,有多么鬼神莫测。在任源全身上下八颗眼球被毁掉前,他无比确定对方就站在自己身前一米处。
不光他的眼睛告诉他,后者就在他身前一米处。飘过他鼻尖那混合着高档香水的浓重狐臭,迎着他双耳的那阵庄严低吟,甚至拂过他体表细鳞时空气乱流的细微变化,都毫无疑问的指向后者确凿无疑的立在,他身前的一米处。
那么对于任源来说,这就足够了。既然双方此刻彼此的距离仅剩下了一米,那么对于已经会起了双刃的他来说,就已经彻彻底底的足够了。
这份自信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源自他无数场战斗中所凝练出的绝对把握,也来自于手上那两根正嗡鸣不绝的寒光利刃。不管眼下站在他面前的是何方神圣,都决然躲不过罪衍刀锋的夺命绞杀。
在这区区不足九米的短暂路径上,双方在电光火石之间连续完成了三波惊心动魄的攻防交锋。而为了跨越这段毫不起眼的距离,任源接连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直到这最后的一米前,优势都牢牢的掌控在布莱克的手中。
不过就在这最后的一米,胜利的天平却似乎陡然之间,发生了彻底的逆转!
“到此…为止了!”任源爆喝一声,双持的锋刃划开空气,带起了连串的剧烈轰鸣。行成一个巨大的交叉十字,向着前方狠狠的斩了下去。他过人的臂展和罪衍断刃本身的长度,将面前方圆近两米的空间都牢牢的封锁了进去,完全没有给后者留下任何闪避的空间。
在挥出双刀之前,他的心中实际上也微微的闪过了一丝犹豫。不管面前这名肥胖的黑人,究竟是隐藏了自身的独立现实,还是说真的只是个将琐罗亚斯教派的大预言术
,修行至极致的魔术师。能够与自己周旋至此,已经充分的证明的其自身的实力。
即便事实揭晓,眼前这个自称布莱克的男人真的不是名异人。对于其自称身为琐罗亚斯德教派z国分部光明大祭司的说法,他此刻也多少有几分相信了。抛开别的不谈,能够凭借术式构建的临时独立现实,撼动他伪神之躯的家伙。对于活了如此之久的任源来说,也绝对是前无来者,生平仅见。
不过话虽如此,却不代表就能够放过对方一马了。这份一闪即逝的迟疑于犹豫,没有对挥出刀刃的双臂造成任何影响。道理却也很简单,不管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光明大祭司。连自己这一击都当不下的人,没有资格坐下来和他进行交涉谈判。
一个照面就被自己杀掉的光明大祭司,即便得到了琐罗亚斯德教派教皇的认可,也仍旧没有站在他面前的意义与资格。接下来的一毫秒,这不足普通人完成一次反射弧所需两百分之一的时间内。后者将在他的刀下,化作切面平整的四个肉块。
原本,任源是这么想的。
但这几乎必杀的一击,却斩空了!
交错而下的利刃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但这份阻力却并非来自血肉和骨骼,仅仅是空气在瞬间被极度压缩之后,行成的反向力量。而利刃划开皮肤,切入脂肪,割断肌肉和斩断骨骼时所产生的。那种相比空气阻力完全不同的,微弱而又极富韵律与层次感的阻碍。那种鲜活而又饱含生命力的撞击感,却没有一丝一毫反馈过来。
对于任源来说,完全不需要眼睛去观察,也不必等候迟来的声音。仅凭掌中利刃传来的反馈,便足够他将刀下的一切“看的”远比双目直视,来的更加精准与清晰。很快随风而来的气味,和紧随其后的空气嗡鸣,也作证了这个判断。
他有着十足把握和自信的斩击,确实应该是打空了。
察觉到这个结果的任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