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全力刺出的一剑借力。环绕在剑身上的清冷月华为罪衍更添威势,让人毫不怀疑黑袍男子的光脑壳,下一秒就要被穿出两个通透的血洞。
“闹够了没有!”
忍无可忍的普罗米修斯仰头大喝,进逼的剑尖登时滞住。接着只见他屈起枯瘦蜡白的手指,对着头顶罪衍的剑脊重重一弹。包裹着剑身的月华在这记弹指下,骤然迸散开来。
厚重锋锐的剑身亦在这看似轻巧的弹指下,猛地弯曲了起来。方才还神威凛凛的长剑罪衍,此刻却颤动着发出了尖利的哀鸣,几欲脱手而出。饶是在镜月世界本源之力的加持下,任源都差点握不住巨震的剑柄。
若是没有那道包覆剑身的月华保护,这柄与伪神之躯共同转生数次,鼎鼎大名的佩剑罪衍。恐怕都要在这方世界碎片中,在敌人的屈指弹击下断为两半了。即便心里有所预料,任源也没有想到前者的实力会强横到这种地步。
可即便处于劣势,任源依旧没有罢手后撤的意思。整个人借助罪衍被弹的巨力,半空中就势转了半圈。紧握审判的左手划出了到飘逸的弧线,正对上前者的面门。尺寸惊人的枪口在体内银袍男子的加持下,喷吐出了大蓬灼目的银焰。
似是被后者频繁却又无力的攻击惹出了火气,面对这记贴脸而发的枪击,普罗米修斯的应对也粗暴了起来。横在面前的手掌便是坚不可摧的壁垒,于间不容发之际,生生挡住了直射而来的无形弹丸。连同那足以烧融空间的炙热银焰,也没能在他掌心留下丝毫的痕迹。
“去你麻的。”任源再借手中审判的后坐力翻转身体,偷出右脚正踢在黑袍男子光洁无发的脑门之上。这一刺一枪一脚衔接的严丝合缝浑然天成,仿佛早已准备好就为最后这脚般。一时大意的前者,竟没能侧头躲过去。
前后两招接连被化解之后,这最后一脚实际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威力了。这也是前者,没能及时意识到并躲开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踢在了普罗米修斯的头上,倒不如说更像顺势用脚蹭了一下。
经由银袍男子全力加持的罪衍审判,都不能破开前者的防御。这无关紧要的脚蹭,就更加没什么威胁了。但这似是精心策划的一脚虽然杀伤力为零,侮辱性却着实是拉满了。
尤其是配上任源此刻嘴角轻扬的嘲弄冷笑,和仍不断朝自己晃动炫耀的脚底板。普罗米修斯就像根被红磷擦过的火柴头,心头登时火起。注视着犹自洋洋得意的后者,压下愤怒冷冷说道“前辈很喜欢玩是吧?那晚辈就陪你!”
遮于面前的手掌猛力外挥,淤积在其上的灼热银焰顷刻熄灭。见势不妙的任源正待落地后
撤重整态势,却不防前者手臂突然爆涨。又疾又准的擒住了他的脚踝,朝着下方狠狠的拽去。
双方强度上的差距,两轮交锋下来任源早已领教过了。即便是号称伪神之躯的他,也不敢跟半只脚踏进神域的前者抗衡。当即毫不犹豫的调转罪衍,齐膝将被捉的右脚斩了下去,以免整个人都被对方拉过去。
后者的应对方式普罗米修斯早有预料,探手擒足不过是略作拖延,以及对刚才后者踢自己的那脚进行报复。从进入这方世界碎片便持守势的他,趁着后者断足逃生的瞬间身形暴起。足踏虚空两步赶上,整个人抵达了对手的正上方。
“不好!”
将将来得及横剑胸前的任源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在极近的距离被前者抬脚踢在了面门上。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令他感到,自己仿佛用脸接了颗横冲直撞的小行星。额头高耸的双角齐齐粉碎,扭曲变形的脸庞上,坚硬紧密的赤色鳞片四散迸溅。
“好玩吗?”普罗米修斯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狼狈的后者,神色淡漠的说道“二位前辈若是喜欢,晚辈可以陪你们这样玩上一整天。”
“莫说大话,小子。”任源抹了抹长流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