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其实好一阵子没有管过腰间的伤了,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她事也多。
疼肯定是疼的,尤其是开始那阵子,但弟弟妹妹都在身边,黎夏一直忍着,时间一久,那股痛劲缓过去,黎夏自己都忘记自己受过伤的事了。
今天还是后腰有些痒,她下意识伸手一挠,指甲刮了片痂皮下来,才顺便撩起衣摆看看情况。
腰上被勒伤的肌肉已经不疼了,当初勒破皮出血的地方也早早结疤掉落,长出了嫩肉来,但淤青却久久不散,可见当时勒得有多狠。
原本细瓷搬白净的腰上,颜色最深的地方依然泛着黑,最边缘则是泛着大片的黄,这是皮肤在慢慢恢复。
就是还有些结痂的地方还没完全脱落,黎夏看着手痒痒,撩着衣摆扭着腰在小心地抠痂皮,没想到林境会直接推门进来。
几乎是立刻,黎夏就放下了衣摆,林境也立马就转过了身去。
但那一片黑紫青黄的淤青,还是深深地印在了林境的脑海里。
“对不起,我以为你在熏蚊子,没有多想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境有些懊恼。
他平时跟几个兄弟大大咧咧习惯了,身边也没有女性朋友,再加上黎夏在他眼里就是个黄毛小丫头,他这猪脑子一时也没转起来,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了!
现在好了,说什么都是借口,但愿黎夏可千万别哭。
想到黎夏委委屈屈掉眼泪的样子,林境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是有些怕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子的,稍说一句重话,就泪水涟涟,然后他就得被家长辈训。
黎夏没有回话,她把蚊香片点上,才出门。
“小林叔,我是女孩子。”黎夏出来看到站在门边的林境,表情严肃,“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有事请敲门!”
看黎夏没有要哭脸的样子,林境长松了一口气,忙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说着,他又仔细看了看黎夏的脸色,“你不生气?”
这不太对啊,以前他们院的那些小姑娘,可没有黎夏这么好说话的,倒是隔壁军区大院有几个女孩子,不怎么爱发脾气掉眼泪。
但人家那不一样,打小就当男孩子养的,好几个比男孩子还要虎呢。
黎夏想也没想,“生气,你得答应我别把这事告诉我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
明明黎夏脸色平静,半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来,不过到底是自己理亏,林境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你腰上的伤……?”
黎夏早料准了他会问,刚刚在屋里点蚊香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发大水的时候,泡里水里被勒伤的,这事小南和漾漾不知道,我怕他们担心。”
她说的并不是很清楚,如果是以前林境肯定会刨根问底,把模糊的地方都问明白,但现在林境没好意思深问下去,自己自动给补圆了中间的故事。
这事说完,林境把火车票拿给黎夏。
是明天晚上八点的火车票,还是卧铺,黎夏道谢,要拿钱给林境,被他摆手拒绝了。
“这是应该的,你是陈叔的孙女,又叫我一声叔……”还有心些耿耿于怀啊,他怎么就成叔了呢?
和黎夏约好七点过来接她,林境就先走了一步。
他请了几天假,但手头还有些事要处理,但出了棚户区这边,他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最后人都走到公安大院门口了,又转身去了医院。
听说是外淤伤,医生直接给林境开了红花油。
林境从药房拿了药才想起来,黎夏不想这事让黎南他们知道,又转回去,劳烦医生开了味道不那么明显的化瘀膏药。
从医院出来后,林境本来准备往陈家去的,想了想,还是没过去,跑来跑去怪怪的,反正明天要见面,到时候直接给药给黎夏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