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就像颗毛有点长的猕猴桃。
演出服装也发了下来,到了杜云停手里一比划,才发现有点儿大。
妇女主任把衣裳举着,对着他来回比,“郁知青,你肩膀也太小了点。”
她爽朗地哈哈笑,说:“比起我家那口子,小了快一半!
“……”
杜云停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还得再改改,”妇女主任说,让人先拿个笔来比划着,拽着衣裳,“把这道线拆开,稍微往右边移一点……对,差不多是这个位置……”
她把线拆了,拿出针,飞快地改了接线处长短,又缝回去。
“再试试!”
杜云停把衣服套上,这一回,没有人再说不合适了。高丽和几个女知青站在旁边,看得都有些回不过神,目光直直地固定在他身上。
智取威虎山是场大戏,演的人不少,里头有好几个都是男人。可村里头的青年到底是平常干惯了活的,皮肤黑又粗糙,大部分文化又浅,举手投足都透着粗鲁。
杜云停在那些人里头,简直就跟会自体发光没什么区别,哪怕一句话不说,照样儿能把人目光引过去。
妇女主任不怕他吸引人目光,毕竟是男主角,自然得让观众喜欢。她操心的是另一件事,“郁涵知青,拿过枪没?”
杜怂怂摇头。
“哎,可惜,”妇女主任有点儿遗憾,“没握过枪,就没有那种感觉。”
可惜郁涵从小身体不怎么好,这种东西也没尝试过,别说是拿了,真枪他连见也不曾见过,握着枪把的动作还有些僵硬,活像是抱着个定时炸弹,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兵。
妇女主任指导了半天,仍旧不好使,反而违和感越来越重。这不成,她坐在椅子上干着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拍大腿,“你们等我会儿,我先去问问……”
杜云停知道,这是给自己找老师去了。
这村里头难道还有个捕猎能手不成?
他继续摆弄着枪,过一会儿,忽然听见后头妇女主任声调高昂:“郁知青,行了,你看看我给你找谁教你来了!”
杜云停扭过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顾先生正将一双长腿,迈过门槛,屋里头很亮堂,他眉骨上那颗小痣也被照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也投过来,准准地和小知青的撞上,看见小知青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喜地喊:“顾二哥!”
这一声喊的很软,好像能拉出糖丝儿来。顾黎嗯了声,手顿了顿,还是在对方刚刚剃了的圆寸头上摸了摸。
“刚剃的?”
小知青点头。
“不错。”
顾黎淡淡评价道。
手感很好,毛茸茸的,让他想起当年驻扎时曾在野地里打到的鹿。
小知青穿这一身也很不错。武装带一扎,衬得腰细、腿长。带檐帽往头上一扣,脸显得又嫩又小,还透着点英姿飒爽的劲儿。
妇女主任先前已说明了来意,又道:“咱们村里,也只有顾黎同志正儿八经摸过枪。郁知青,让顾黎同志给你好好指点指点,也学学这派头!”
有了这话,顾黎就径直站在了小知青身后。其他人的排练仍在继续,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两人立在角落,纠正姿势。
“手。”
男人的声音沉沉,把小知青的手腕向下压了压,“托稳。”
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拍了把。
“腰背挺直,收腹!”
“枪握紧!”
……
分明说的都是些正经话,可杜云停不知道怎么,脸都有些红。男人对于枪支武器的热爱兴许是天生的,骨子里头就含着激荡的热血,顾黎一面教着他,他却一面止不住地偷看着顾先生,觉得这样沉稳平静放顾先生拿起枪时,格外有种让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