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答应,耶律乙辛和萧峰都松了口气。三人一边吃酒一边说话,眼睛不时瞟向墙角的沙漏,只觉着今夜是如此漫长啊!
煎熬中过去一个时辰,四更天时,吕公著走进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直说就行了,不必瞒着二位王爷。”陈恪微醺道。
“唉,”吕公著道:“探子来报,说辽国大军在边境线上停下,再不往前进一步!”
“再探。”陈恪吩咐一声,对两个辽国王爷道:“这耍的是什么名堂?”
“学士也知道,”耶律乙辛尴尬道:“我家陛下就是这样个性,兴致来了能独骑闯密林,只手缚猛虎。半夜里巡逻个边境,也不算稀奇……”
“真是风一样的男子……”陈恪笑呵呵道:“来,为贵国陛下的不羁干一杯!”
“干!”耶律乙辛恨恨道,发的是去声。
“干!”萧峰发的也是去声。
一个时辰后,天光大亮,吕公著再次回禀道:“辽人已经撤军了……”因为预测失败,副使大人显得很低调。
“看来是虚惊一场,”陈恪没理会他,朝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辽国人抱拳道:“实在是抱歉,请王爷回去休息。”
“好说好说。”耶律乙辛丝毫不为被冤枉、被折腾了一宿而生气,反而如蒙大赦道:“那我们便回去休息了。”
“我送王爷。”陈恪起身道。
“留步留步。”耶律乙辛和萧峰互相搀扶着与陈恪热情告别,任谁也看不出,他们刚度过剑拔弩张的一夜……
回到东跨院正房中,两人不约而同松开对方,显然都是装醉。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乙辛阴着脸道:“谁能调动皮室军!”
“除了皇太叔还有谁……”萧峰是个直爽的汉子,冷笑道:“效果也是立竿见影,要不是陈恪在,昨晚我们肯定要被宋人剁了!”
“这个老忘八!”耶律乙辛咬牙切齿道:“篡逆之心人人皆知,可惜唯独陛下不知,还把他当好人委以重任!”
“昨夜的事情,应该能让那位意识到,随便离开国境的危险了,”萧峰叹口气道:“我们再去劝一下。”
“嗯。”耶律乙辛点点头,但心里不抱多大希望,否则他也不会重金贿赂陈恪了。
两人便穿过层层侍卫,来到最内里的小院中,便见一个身穿侍卫服色的络腮胡子,在那里虎虎生威的打拳。
两人便屏息站在一旁,竟好似不敢打扰这侍卫。待其收功后才发现两人,他接过一名面敷金粉的侍女奉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笑道:“你们俩怎么了,眼红的像兔子似的。”
两人这个火大啊,不禁暗骂道,你倒是睡得安稳,却不知我们操碎了心,吓破了胆,面上却无比恭谨道:“陛下,昨晚有情况。”
那络腮胡子闻言皱眉道:“不是让你们唤我查刺么?怎么又忘了!”
“这不是重点……”萧峰一脸黑线道:“昨晚皮室军突然南下,一直到了边境!”
“然后呢?”络腮胡子这才着紧道。
“然后又回去了。”耶律乙辛小声道。
“回去了……”络腮胡子马上不那么紧张了,“那就好。”
“陛下……”两人险些抓狂道:“哪能这么大意!”
“叫我查刺。”络腮胡子正色道:“其实,我授权给皇太叔了,允许他在紧急状况时,可以调动皮室军。”
“陛……你怎能如此轻率?”耶律乙辛郁闷道。
“放心,皇太叔忠心耿耿,就像你们一样,”络腮胡子笑道:“对了,我今天想逛逛雄州城,你们安排一下……”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的黑着脸道:“哪都别想去!”想到本来是要劝他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