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李家涛这个代理区长,于得水有些看不透,轻易也不敢开口。
有时候,秘书升迁的快与慢,不完全取决于秘书本人,还要看他服侍过的领导。领导能耐大,秘书就上得快,领导能耐小,秘书就上得慢。
领导与秘书的关系,就像旧时的义父与养子,或者是主人与家仆。在这种特殊的关系下,更多的领导把秘书看做是感情投资,当做权力的延续,等自己将来老了,退休了,失去权力以后,还可以得到掌握权力的秘书的照应。
于得水这些曰子一直在揣摩着李家涛这个领导的心思与办事姓格。在雨花区的官员干部心中,李家涛实在有些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丝毫魄力!
不过,于得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李家涛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刚才,见李家涛发了一通脾气,把交通局长裘千仞骂得狗血淋头,偏偏让裘千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让于得水在解气的同时,更加进一步印证了心里的猜测!
事实上,对裘千仞的那些勾当,李家涛也是在小耒县的隧道塌方案件当中偶尔得知的,心里一直有印象!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李家涛本来没有准备提及,可裘千仞的态度不好,让李家涛来了火气!
裘千仞走后,李家涛刚点了支香烟,还没有来得及吸上两口,信访办主任汪皓元匆匆进来了。
一看汪皓元的脸色不大对劲,李家涛就知道麻烦事情来了,忙问:“什么事情?”
“区长,我干了一件坏良心的事情。”汪皓元垂着头说。
“什么坏了良心的事情?”李家涛被吓了一大跳。
“王疯子患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汪皓元苦着脸说,“我已经问过精神病院的医生,放他出来,就是想让他与家人,亲友们最后聚一聚。”
李继涛一听,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我心里一直很是纠结,这都干的什么事情啊?”汪皓元低声道,“我们的政斧,为什么这么害怕听到反面意见?为什么这么害怕上访者?从黄山回来,我就和王疯子的家人把他送到了市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估计他在世的曰子不会太多了!”
汪皓元的诘问像刀子一样剜着李家涛的心,他却无言应对。在李家涛所受的理论教育中,从来都是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要与人民群众心连心。要接受群众的监督。
但理论与现实结合的时候,又成了另外一回事情。因为一些反面意见会影响到决策者的政治前途,如果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容忍了他们,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权力、地位,这就是人为地加剧了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之间的对立与矛盾。
而李家涛和汪皓元,在融入到了这个利益集团之后,就会不自觉地维护这个团体的利益。维护团体的利益,其实就是在维护着自己的利益。正因为如此,李家涛和汪皓元一样,无形中成了扼杀王疯子的帮凶。说到底,他和汪皓元只不过是这个利益链条中的一个环节,谁都难以挣脱,除非你要放弃所有的一切!
汪皓元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放到了李家涛的面前:“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想申请内退,希望组织能够批准。”
李家涛脑袋“嗡”地一下,他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对汪皓元的触动太大了,才下了决心要放弃所有的一切,求得一种心灵上的平衡。
而事实上,这件事情不仅对汪皓元,对李家涛的内心也是一次极大的冲击。
现在,王疯子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了,如果汪皓元就这样走了,李家涛的内心也有些承受不起。
毕竟,汪皓元是李家涛的部下,不能让他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工作岗位,就此退休。
略微一沉吟,李家涛将退休报告轻轻地推到汪皓元的面前:“老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