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当着我的面儿说,再求求我,指不定我心软就将陆东庭让给你了。”
说这话的人听似不甚在意,听的人却满身血液都被凝固似的。
姜初映脚有点僵硬,本想借着醉酒的名义开脱。
谁知有一道声音先于她,从外面响起:“陆太太这么大方,作为丈夫,我是不是该感到欣慰?”
男人一如既往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凉薄和嘲讽,轻描淡写的字眼,却仿佛携眷着西伯利亚寒风之势撄。
苏窈不用转身都知道那是谁。
她心里跳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和江御笙站在一起的男人,面上依旧平静的笑了两声:“当然了,我这不是向人证明你娶了个贤惠大度的女人吗?变相称赞一下你的眼光。偿”
陆东庭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兀的笑了笑,那笑却不达眼底,模样冷清的看着她。
随后他手机震动了,他毫无犹豫的转开眼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看也没多看她一眼,像是真的懒得多看。
江御笙皱着眉看了看陆东庭,又看了看从容淡笑的苏窈。
立刻向里面吼了一声:“唐稚念,你给我出来!”
里面没人应,反而是姜初映歪歪斜斜的出现在门口,看了眼靠在门框上的苏窈,后者挑了挑眉望向她。
姜初映没了先前说那些话的气势,似乎叹息了一声,抬脚要走。
而苏窈眼底含笑的对她说:“姜律师,下次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直接告诉我,或者跟陆东庭表达也可以,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啊。”
姜初映说那话的时候,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当时是被唐稚念激的,所以在面对苏窈的时候,不免感到理亏,沉默了半晌准备离开,
谁知听见苏窈这番充满嘲讽的话,眼圈一热,扬起下颚就说:“我承认说这话可能影响到了你,但我没觉得我说错了。”
说完要离开的时候,才看见打完电话看向这边的陆东庭。
她顿时如鲠在喉,四目相对,陆东庭的目深冷无底,她心里一慌,踩着不稳的步子,小跑着离开。
苏窈在那儿站了会儿,穿高些本来就累脚,加上她还‘负重’,觉着难受得很,但是又觉得累,不想动。
一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疲倦。
江御笙过来喊唐稚念时,苏窈才往外走。
陆东庭目光凉凉的盯着她走向自己。
苏窈站在他面前,还是笑着面不改色的问了句:“走吗?”
陆东庭沉默了半晌,平静而冷淡的望着她,伸手扣上西装上的扣子,反问:“刚才说的真心话?”
把他让给姜初映这话。
苏窈没言语,大脑放空了一瞬,随后才不慌不忙的将头发别在耳后,眉眼清丽而温婉,“你哪里听出我不认真了吗?”
陆东庭一笑:“嗯,很大方,挺好。”
随后径自折身离开。
苏窈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兀自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的感情,要经历磨合,费尽周折与努力,才能看到那么一点点希望,但是摧毁它,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一句话,不费吹灰之力。
就算上一秒她还因为他而感到暖意,却依旧忽视不了某些始终存在的人和事。
苏窈跟在他后面,慢慢的走着。
江御笙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省事的主,当初结婚的时候,谁都知道的。
偏偏硬要凑一堆去,不折磨不成活。
这么一想,反观了自己,发现自己的境况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江御笙这才反应过来,唐稚念还在里面没出来,直接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进去,结果却发现唐稚念正蹲在地上捡一些碎片。
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裙摆也拖在了地上。
江御笙过去就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