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但她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没有光彩,半垂着眼睑一瞬不瞬地盯着陆东庭,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苏醒。
直到她缓缓移动眼球,她知道,苏窈看见了她。
冰冷的,毫无一丝生气的,直愣愣地看着着她,她害怕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末了,苏窈缓缓闭上眼睛,只有最后那一瞬间,她看清了苏窈想表达的东西,不屑和冷漠。
两个多月,听说她没再醒过。
两个多月,她也再没见过陆东庭。
那天她离开医院,是季远骁在陆东庭从ICU出来之前强行将她拉走的。
他后来说:“这事就当是我欠苏窈和老陆的,我不知道你当初跟我说的事,几分真几分假,看见别人这样,你心里是否好过了?总之我心里不好过。你别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连曾近最毫无保留信任她的人,最后的情面,不过也是把‘滚’字委婉的说了出来。
她走到一家咖啡店门前,缓缓蹲下身子,这种局面,看似最开心的应该是她,所以就将罪名安在她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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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院高管病房楼层多了几分喜气,护士站摆了颗大红大绿相配的圣诞树。
一个实习护士在给圣诞树上挂彩灯,她问护士长:“这样行么?”
护士长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说:“行,你别挂了,再挂要撑不住了,你不看挂了多少条了。”
小护士嘟哝,“我还想挂几个圣诞老人的玩偶上去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尽知道过这些洋节,有啥好过的。”
“乐趣嘛……”
小护士正想辩驳,突然传来一声小孩儿的‘啊啊啊’的声音。
护士站的护士齐刷刷抬头看去。
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穿成圣诞老人的小宝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护士站那颗圣诞树。
护士站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了,前段时间三进ICU那个苏窈的儿子,他奶奶老叫他宝宝。但是更熟悉的,还是抱孩子的那个男人。
每天都来,风雨无阻。
那小护士看见那男人眉宇微拧,看了那圣诞树一眼,抱着小家伙就要走。
宝宝不敢,两只手往圣诞树上扑,皱着眉头不乐意地敞开哭腔。
男人已经走过了几步,无奈又倒回来,“能给他一个树上的东西吗?”
小护士呆呆的点点头。
男人动了动手臂,将孩子往前靠近圣诞树,小家伙一把扯下一个红色的小球攥在手里,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小护士贴心地捡起来放他手里。
软糯小巧的身子被抱回去之后,又嚷嚷着往旁边护士台上的圣诞老人玩偶摸去。
立马就有人拿起玩偶,用顶头的线圈挂在他肉肉的手指上。
小家伙心满意足,笑眯眯的在老爸臂弯里嘚瑟的耸了耸身子。
护士站的人目送父子俩离开,走过一段距离,拐进VIP病房里。
小护士红着脸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撑着下巴说:“许久不见这小朋友了啊。”
护士长答:“医院细菌病毒这么多,哪能让小孩子跟他爸似的天天来。”
话匣子一经打开,众人立马开始围拢说八卦。
“陆东庭带孩子来,估计是想叫醒他老婆吧。”
众人相视一眼,“捡回一条命都算不错,每一次进ICU,每一次动手术,我都跟着陈医生的,陈医生次次下手术台都悄悄说,我还以为没得救了。”
“她这也不算植物人吧,这种情况醒不来的也多了去的。有些人病情一直复发,直接这样拖到死也说不一定。”
“咦……那,她儿子不是很可怜。”
“可怜啥,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