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的眉头始终未能展开。
就像她所说的,她只是在尽力。
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像她想努力去告诉自己,走到这一步双方都有责任,如果陆东庭对她有感情,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然而,对不起,短短时间内,她应付自己都困难,更别说要站在陆东庭的立场上去感同身受了。
可说起孩子的问题,苏窈是真的觉得,尽管儿女双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这辈子只有陆希承一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好,她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关心都给他偿。
苏窈拍了下他的后背,又垂下,放空脑袋在黑暗中,胸口处传来他的心跳,砰砰砰——
不一会儿,门铃声便打破安静的气氛撄。
苏窈回神,伸手将放置在一边的房卡放进卡槽里,一阵电流静谧的‘滋滋’声之后,卧室霎时间亮如白昼,苏窈反身拉开门,景案正一身得体正装站在门外。
景案按了门铃之后正在抬起手腕瞄表看时间,见苏窈开门迅速,且两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还穿着冲锋衣,略微惊讶了一下。
“你们才回来?”
“是的。”
景案指了指来时的方向,“我刚才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我刚好从房间过来经过这儿,想问你待会儿有个新年party,要一起参加吗?客人和我们的工作人员都参加,很热闹的。”
苏窈觉得有趣,“是你们公司的风俗?”
景案单手抄袋,低头一下,“并不是,只是在新年之际寻欢作乐而已,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来那么几出,怎么,要去吗,可以顺便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文化。”
苏窈欣然答应,尽管今天她已经累到在车上差点睡着。
景案说完,看向陆东庭,“陆总,一起吗?”
陆东庭看了一眼腕表,“我待会儿有事,”然后看了一眼苏窈,眉眼清冷,但总觉得眼神里有东西,表达出来像是:留下来陪我陪我陪我。
苏窈假装看不见,对景案说:“他有事就算了,我待会儿一个人过来吧。”
景案要走,刚要关门的苏窈又叫住他:“诶,party有什么主题么?”
景案笑说:“没什么主题,怎么打扮都行。”
“好嘞。”
苏窈转身就看见陆东庭冷眼打量她,“不是在车上的时候还说,困得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苏窈转了转眼珠子,一脸困惑,“有么?”
她往房间里走,记得带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裙子,一面翻找行李箱一面说:“人家邀请你了,你自己有事不去。”
“我是真有事。”
“那你就待这儿处理你的事。”
苏窈找出了那条裙子,垂质珠光面料的香槟色衬衫裙,已经被压得皱巴巴,不得不用熨斗处理一下那些褶皱。
裙子正式却不隆重,优雅却不死板,画了个简单的妆就准备出去。
陆东庭拉住她的手:“别喝酒。”
苏窈垂眸,将脚塞进手上的高跟鞋里,淡淡说:“这种场合,难免的。”
见陆东庭沉了眼,才说:“应该有饮料之类的。”
陆东庭这才松开了手,苏窈抽开揉了揉手腕,然后径直出去了。
苏窈刚走,陆东庭拿出电脑坐在办公桌后,刚巧这时候来自B市的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
陆东庭接起之后,面无异色的沉默着,等待对方开口。
“陆总,新年快乐,打扰了。”
“什么事?”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二哥把你插手生意的事告诉了我爸。”祁靖凌语调不疾不徐传来,包含着思忖。
陆东庭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工作邮件,淡漠却又专注,对对方的说辞并未表现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