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赏给小子成亲的。”
“妈妈去找人挑个好日子,先把亲事订下来吧,婚事再缓一缓,也不用隔得太久,我瞧着年前年后的光景就差不多了。”
安锦如放下手中的书,盘算着日子问:“已经月底了,二叔一家怎么还没回来?”
“二老爷着人送过信儿来,说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可是半路孩子病了,所以可能要比之前估计的日子再耽搁几天。”
“二叔离家的时候我才两岁,如今都想不起他生得什么样子了。”
“咱家三个老爷,唯有二老爷长得像过世的老太太,文文静静的白面书生,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样子。”
杜妈妈回忆着说:“想当初家里三位爷,唯有二老爷读书最好,也最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喜欢,只可惜后来……”
“二叔当年到底为什么跟家里闹翻了?”这件事家里的说法一直十分含糊,安锦如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
“当初闹翻,都是因为二太太。”杜妈妈面色诡异,话也说得含糊。
“妈妈既然知道,就细说给我听听,二叔一家马上就要回来了,妈妈好歹让我心里有个数才好。”
杜妈妈开始还不肯说,最后耐不住安锦如一再追问,这才细说道:“先老太太娘家虽是大户,但是她父亲没的早,产业都被兄弟们霸占了去,只剩她娘一个女人拉扯着四个孩子,日子过得也着实清苦。”
“好不容易把前两个女儿都嫁出去,本想着只剩小女儿和儿子,日子好歹能松快点儿了,可万万没想到,二姨太老爷是个贪财吝啬的人,借口家里弟弟妹妹年幼,冒充孝顺地带着二姨老太太在丈母娘家住着,慢慢儿地把家里的房产地产都腾挪到自己名下,嘴上却说,以后嫁妹妹、娶弟妹、给丈母娘养老送终他们两口子都管。”
“他既然是个吝啬的,到手的钱难道还会舍得再花回去不成?”安锦如听得气愤,忍不住插嘴道。
“可不是这么个理儿么!”杜妈妈也是一脸鄙夷,“老家儿连气带病的,不到一年就过世了,二姨老太爷赶紧给先老太太跟咱家订亲,急急催着过门,却连陪嫁都不肯给出,最后还是由本家几个叔伯各出一份儿凑出来的。为了这事儿,先老太太对二姐和二姐夫自然是十分有意见,但因为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同他们一起生活,便也只能先暂且忍着。”
“谁知过了几年,等到舅老太爷娶亲的时候,二姨老太爷家,别说是彩礼聘礼房产地契了,连床喜被都没给准备。好在那会儿安家光景越来越好,先老太太也已经是当家太太了,各处挪措了一部分,又把自己当年的嫁妆拿了一部分出来,总算是把舅老太爷的婚事给圆过去了,但是自此之后,姐弟两个跟二姐一家便也不再往来。”
“这世上不贪钱的人少,可贪成这样的,却也着实难得一见。”安锦如感慨过后又道,“不是说二叔的事儿么,怎么扯到祖母娘家去了?”
“前面说得这些本是渊源,扯得是有些远了,但若不说这些,姑娘怕是不明白,为何后来会闹得这样僵。”杜妈妈示意安锦如稍安勿躁,接着讲道,“二太太是二姨老爷的嫡长女,比二老爷大一岁,两家大人虽说没有来往,但当时门挨门地住着,孩子们还是都玩在一处的,这样一来,两个人般般大地长起来,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不会吧?”安锦如听到这儿,才着实惊讶起来,“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虽说姨表姐弟成婚,亲上加亲也是常有的事儿,可上一辈儿这样的关系,这日子还怎么过?”
“谁说不是呢!”杜妈妈接着讲道,“其实要说起来,二太太着实是个才女,只可惜性子古怪不说,偏生跟娘家爹生得一个毛病,贪财吝啬又不讲理,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
“二叔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安锦如闻言表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