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的哭声很尖锐，刺得文若雅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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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哭，听见没有。”文若雅越发恼怒，压低声音威胁小安，“你再哭，我就把你卖到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去，让你吃不饱穿不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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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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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压抑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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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吓了一跳，迅速扭头转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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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苏南辰站在那里，眉峰拢起，表情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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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心里顿时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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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刚才太过急躁，忘了要对小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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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试着开口解释：“南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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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苏南辰冷冷地打断文若雅，“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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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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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语气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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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蹙眉，拉起小安的手，就想要回到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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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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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安不在身边，她还能拿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温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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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急了，一把抓住苏南辰，声泪俱下：“南辰，小安是我的儿子啊。你就算要把他带走，至少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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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你的感受？”苏南辰微愠，“你有考虑过小安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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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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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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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看了她一眼，心底蓦然浮现前阵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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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的脸和千夜的脸安在同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笑语嫣然，巧笑倩兮，可爱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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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女人是文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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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文若雅，何等温柔可爱。现在，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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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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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文若雅真的是温柔可爱的性格，那他或许也不该计较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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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当事人来决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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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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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沉吟片刻，微微蹲身，平视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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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很有穿透力也很宁静，仿佛能看进旁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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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看着，小安抽噎了下，好歹平静下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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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苏南辰沉声，“你到底是想待在千夜身边呢，还是选择文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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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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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千夜妈妈，不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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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蹙眉，纠正小安：“她是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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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凭什么当我妈妈。”小安皱眉不屑，眼神厌恶，“她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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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雅听得心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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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辰冷了脸色，沉声说：“不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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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瑟缩了下，却仍坚持：“我没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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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倔强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