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好似细密的黑蚁潮一般淹没了他的身心。
这就是杀死徐云子的雷!
同时,猛然惊醒!
——徐云子是怎么死的?
但就在东神君以为这“判官”已葬身于血色洪流当中的时候。
就好像那逢年过节的小孩儿得了一件新的玩具,就总想白天黑夜都抱着它。
斩落。
下一刻,滔天洪流,将余琛的身影淹没。
而在那丝绸之下的,是一尊数百丈高,好似黄金浇筑的伟岸金身,身燃圣火,环绕神光,头顶神环,缕缕玄黄功德气垂落,如那神明一般,降临世间!
那曾不可一世的双眸,无力地看着那黑白戏袍的身影缓缓走近。
一具浑身焦黑的躯体从天而降,轰一声砸在一座山头上。
幽河县令揉着太阳穴,站起来,看向周遭的百姓与吏目,问道:“占天司的东神君呢?他愿意将雨停了?还是说……此地早已并非阳间,而是在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幽河县令心头一个咯噔,捶胸顿足!
东神君下意识自言自语。
紧接着,无尽的恐怖雷光无中生有,在那手掌化作的天穹下,倾泻而下!
余琛看了他一眼。
不二底牌?
苍白的神雷如瀑而下!
“本君败了……”东神君转过脑袋,抬头望天,“但你为了……幽河那些……草芥之民……甘愿与占天司为敌……简直……愚蠢……国师大人……不会放过你……”
又环顾四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看周遭满目疮痍的大地,干枯破碎的幽河,碎成齑粉的山岳,好似被某种恐怖高温灼烧出来的恐怖大坑……每一样,都让这些幽河县令头皮发麻!
那一刻,感受到那冷酷而空洞,毫无情感的湮灭的力量作用在整个神胎应龙全身上下,东神君终于明白了他的好友、占天司的震将徐云子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望着被茫茫的恐怖洪流吞噬了的判官儿身影,东神君狰狞丑陋的脸上,充斥着不屑。
这般伤势,在炼炁士的圈子里,只有一种类型的神通能够造成。
每走出一步,大地都在动摇!
转眼之间化作一柄暗红的虚幻尖锐长枪,握住!
那一只前爪上,血肉骤然暴涨,一瞬间粗壮了一倍不止!
刺出!
这血色洪流当中,汇聚了他服用神丹后暴涨的力量,倘若用境界来换算的话,虽然肯定不可能达到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第四境,但威能绝对也超越了正常状态下的东神君的任何神通招数。
而那身影手中,河畔正提着一枚头颅样的事物。
浑身焦黑,血肉碳化,仅是轻轻触碰,便灰飞烟灭。
幽河县令,幽幽转醒,只感觉浑身上下好似散架了一样。
东神君的脸色,骤然一骇!
他能够感受到,神薹应龙已经用尽了全身之力!
言语之间,那神胎应龙的双爪握住,无尽血红在其中汇聚,压缩,旋转!
于是,苍白的雷霆倾泄而下,将庞大的神胎应龙完全淹没!
炽烈!
好似把整个海洋搬上天穹后又猛然倾倒下来那样。
东神君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神胎应龙,被那恐怖的雷光完全蒸发!
金光闪过。
这就是东神君的底气!
“你是否忘了,徐云子是怎么死的?”
血色洪流湮灭,就好似一抹嫣红的丝绸落下。
众百姓和吏目相互环顾,皆是苦笑,其中一人道:“县令大人,您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至于那占天司东神君——您看那儿。”
东神君大抵想错了一点。
而血泊上,一身黑袍戏袍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