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就有内奸,只有这样说,他们才不会怀疑我话里的真假。军里不安全,你孤独无依必败无疑,我陪你。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叛徒把假消息传出去,敌军可能今晚、最迟明天就破釜沉舟开战。至于假传圣旨,我回京后自去请罪。”
这样年轻的人就有沉重的义气,王帅很感动,可是……
“可最关键的是,我们军粮不足了。”王帅面色依然沉着。
“我此番前来,便是料到了这些,带足了粮草和人马装扮成镇北军,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到来,大本营那边也安排打点好,设下了陷阱和空城计,只要他们敢来便灭了!不过他们可能忙于前线,无暇东顾。”楚玉麟依然一脸沉着,笑眯眯的。
千言万语涌在心头,王帅只按下心头心绪,说了句:“休息吧,我们刚结束一场战争。敌方再无力气夜袭,他们就算料定了镇北军会来,也会猜测是三四日才到。”
明月高悬于夜色里,却透着清晖冷彻,没有一点温度。
谭士军帐中明显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响起,随即便是一声低吼:“沙毕,本将军还能信你吗?”
方才谭士那一巴掌下手不轻,沙毕静心养着细皮嫩肉的脸上已经微微红肿,嘴角渗血,头发有些掉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显得凌乱狼狈。
“谭将军这话什么意思?”沙毕站起身来,遮掩去眼中的阴郁之色,又仰着头目不斜视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些情报,可都是你信誓旦旦拿命给老子担保的,结果这几次下来折进去那么多弟兄,次次都是诱敌深入的假情报,你让老子如何交代?!”谭士震怒,他不是傻子,更不是拿兄弟的命开玩笑的将领,当下就起了疑,看到沙毕对王帅不满的眼神更是记在心里。
这个看似只会阿谀奉承的副将,未免太胆大了!
想到这些,谭士气的一掌拍散了石桌,顿时尘烟缭绕,动静骇人:“勾结敌军按军令当斩!便是连我都已经猜疑到你头上了,你真以为老王没看出来什么?”
这话说的沙毕不怕反笑:“谭将军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疑心卑职、不愿再听解释了?那何不在大家面前揭露你所谓的叛徒,非要回你帐中才行?谭将军看似无情实则重义,终究是不忍心了不是吗?”
“放屁!”
被戳中痛处的谭士看着他恃宠而骄,更觉得自己当时瞎了眼,怎么选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