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跪地,瑟瑟发抖道,“冷将军手下的死士,昨夜全都死在了客栈。”
“刚刚京兆尹衙门赵大人将他们的尸体全都挂在了城门口,他们是破坏两国和平的奸细,罪该万死啊!”
楚惊天手上的茶水,洒了一身。
他的眼尾抽搐着,半晌才缓缓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沉声道,“赵孟肖办的?”
“是……”
探子不敢抬头。
楚惊天天性桀骜,与战云枭的内敛深沉不一样,他身上总充满一种兴奋疯狂的冲动和热情,平常话的声音总是非常高亢。
可是现在,他的动作却显得缓慢,语速也收敛、沉闷,轻缓。
好似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可往往这个时候,熟悉他的人便都知道,他是真正的被戳到了痛处,生气了。
屋里沉默着,气氛十分压抑。
很长一阵子,他才转身向门口,道,“可有是谁动的手?”
探子道,“是江湖大侠不惯他们才下的手。但是措辞很是微妙,他们欺男霸女……”
楚惊天瞳孔狠狠缩了缩。
要欺男霸女,那这些天唯有一桩,那就是昨天楚云宁和冷遇做下的好事儿!
一个给战云枭下药,一个抓了沈玉身边的人威胁沈玉!
楚云宁逃了出来,冷遇已经死了。
但是冷遇的死士却被人给挖了出来,客栈被一夜血洗,死了好几十人……
那么多条人命……
他不由想到战云枭。
但又感觉,这事儿不像是他的手段。
最后,再次想到沈玉,瞳孔不禁眯起,“本殿倒是真的低估了这个沈玉,他比我想象中的心狠手辣太多了!”
“沈玉?”
侍卫闻言,都震惊了,“殿下的意思是,是沈玉报复冷遇,所以杀了咱们那么多人?”
“除了她还有谁?”
楚惊天眼底的戾气与兴味同时闪耀,“本殿真的没想到,战云枭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那,咱们要不要反击?”
侍卫抬头向他,眼珠子轻轻颤抖着。
“反击个屁!”
楚惊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她敢这么做,就是拿捏准了本殿无法反击,只能哑巴吃黄连。”
着,扭头向南边,道,“等今天晚上,使团到了瀛洲地界再吧。”
他这次带的人,得用的不多。
原以为,战云枭变成了瘸子,自己就可以在瀛洲横着走,能提前让瀛洲大乱,等使团一到摧枯拉朽,利用楚云宁的婚事,强迫北齐帝割地当聘礼。
实在不行,还可以和东方离合作,将黑羽卫的事情宣扬出去。
无论如何,钦州他都是要定了。
此时才发现,没了战云枭还有一个沈玉,他堂堂的南楚二皇子,在朝堂和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竟是被一个丫头玩得团团转!
现如今,死了冷遇。
便等于失去了宁王府的支持,回去还要被宁王纠缠算账不,便是……
忽的想到什么,扭头问道,“那锦绣绸缎庄呢?绸缎庄的人可有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