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转身,西装革履的柳厌走了过来,“我来医院看望朋友都能遇到两位,有缘啊。”
是有缘还是监视,闻延舟懒得拆穿:“柳总还没离开申城?公司不用管了?”
柳厌笑:“明天就回宋城了,所以才巧啊,临走前还能遇到闻总和楼秘书,吃了吗?要不一起吃个晚饭?”
楼藏月己经知道,他也是逼死楼父的罪魁祸首之一,看他的眼神,早就没了当初在西城的好声好气,整个眸子都是冷冰冰的。
柳厌当然也不会看不出她眼睛里的敌意,笑吟吟:“楼秘书怎么这么看着我?不会是因为楼贺跳楼的事吧?”
他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你连闻总的气都不生了,就不能也原谅我一次?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言下之意,闻延舟做的事情比柳厌多,她连闻延舟都能原谅,何况是她。
楼藏月的脑海里霎那间闪过她赶到淮安大厦时,楼父遗留在地上的那摊血,脸色变了变,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身体轻微颤抖,在闻延舟还要来牵她的手的时候,她嘴唇抿紧,眼睛里竖起尖锐的刺。
“你敢碰我试试!”
闻延舟一顿。
柳厌挑眉:“怎么这是?楼秘书连闻总的气都生啊?不应该啊,闻总多好的人,还带楼秘书来看楼夫人。”
闻延舟看着楼藏月,眼眸晦暗不清,话则对柳厌:“就是因为刚在ICU看到楼夫人那副样子,所以她心情不好,柳总勿怪。”
柳厌一副懂了的表情:“毕竟楼秘书现在怀孕了,孕妇嘛,心情都是比较敏感的,那就更需要吃一顿好的调解心情了,咱们就去西宫吃吧闻总?”
闻延舟没拒绝:“恭敬不如从命”
“成,那西宫见。”
柳厌自己有车,先走一步,闻延舟朝路边扫了一眼,原本默默监视的黑色轿车,立刻开走。
闻延舟眼底掠过一层薄戾。
再看向楼藏月,这些锋利都尽数收敛,哄她:“乖乖。”
楼藏月别开头,恨意不起则以,一起,就很难平下去。
都是闻延舟,都是柳厌,都是他们西家,联手害死了她爸爸,而且是,两个爸爸!
闻延舟没去碰她,只是注视着她。
街道的夜风卷起楼藏月的头发,她的脸色极冷极冷,过了好一会儿,待这冰雪稍稍消退,他才:“我再一遍,我没有逼楼贺,他跳楼,非我所愿。”
楼藏月扯了下嘴角,争辩的欲望都没有,打开车门下车。
闻延舟知道她不信,也不接受不原谅,没再,扶着车门,弯下腰:“我知道你讨厌柳厌,但这顿饭你要跟我去,这场戏很关键。闻太太现在是怀孕的人,等会儿知道该怎么做吗?”
楼藏月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演戏?”
闻延舟商量着:“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
“两件。”
“一件。”
“三件。”
闻延舟好气又好笑:“又坐地起价?”
楼藏月道:“对,如果闻总再讲价,那就是西件了。”
闻延舟也上了车:“就两件,闻太太不要得寸进尺。”
吃顿饭就能换来两个机会,楼藏月自然不会不同意。
她己经拿到IUC密码,商时序很快就能救出楼母,到时候,她就用闻延舟给她的机会,提出出门,离了东海岸,逃走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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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了西宫的包厢,菜是柳厌点的,很难不是故意要试探楼藏月是否真的怀孕,都是鱼虾生鲜这些味道重的东西。
刚刚端上来,楼藏月就被那味道熏得呕了一声。
不是演的,是真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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