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完全粉白,整张脸无死角打了至少七八层粉底,看起来好像将白粉直接打到脸上一样。
整个人的样子简直就是恐怖。
然而她似乎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伸出手,指了指我的桌子。
我一惊一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她指的地方具体是一个报纸堆,我们急诊科上次订了新的心脏起伏器之后送了半年报纸,不过急诊科每天都忙到飞起,其实哪有人看,就全都堆在这里了,所以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新鲜的新闻了,最早都可以追溯到六个月之前的了。
我不知道她指着是什么意思,也不觉得她会开口和我说话。
这该不会是想要看报纸的意思吧?还是让我读报纸给她听的意思?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虽然脑子里有几万个完全不靠谱的想法,但我还是很不情愿地动起来,慢慢挪到那张报纸附近。
刚伸手过去,一阵阴风吹来,这次倒是有了个很明确的出风口——大门口。
一时间我都以为外面打台风了,这风要么就一滴都没有,要么就直接一口气将我桌面上所有稍微轻一点的纸张全部都吹起来了。
这些积攒了六个月的报纸新闻就更不用说了,一张张轮番吹起来。
阴风吹过,一大叠报纸只剩下寥寥数张,当然了遭殃的怎么可能只有报纸,值班诊室里其他文件也散落的满地都是,一会要收拾起来估计得花不少时间了。
白面女人好像一个粉白的雕塑一样,仍然就这么站着,手举着指向桌面上的报纸。
我将没有被吹起来的剩下几张拿起来,左右上下翻了翻,很快就发现了她想让我看到的内容。
这个新闻只占了一个非常小的框,缩在生活版面的右下角,基本上如果不是我这种带着目的去找东西的人,是不会在这种版面上停留一秒的。
这上面写的是,农村惨案,花季少女吞钉子身亡。
这新闻倒是挺劲爆的,如果是用在头条上的话,应该会用更多的篇幅在标题上做文章,毕竟这种标题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由于这桩新闻只能缩在下面,所以用的标题也特别简洁。
我看了看,介绍的内容非常简洁,虽然篇幅有限,但还是勉强放了一张照片上去。
诡异的是,照片里的女人,和这个白面女人竟然神似。
“这是你?”我脱口而出,忘了对方不是人。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看到她想要我看到的东西了吧,她又缓缓地放下了手。
这么说的话,她生前就是因为吞了钉子死的,所以现在到处找人吞钉子报仇?这也太奇葩了点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报纸,忽然心生一计,于是慢慢回头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会,不一会就找到了打火机。
这法子叫点冤,虽然是破书上看回来的,但连破书上的方法都算不上,因为破书也只是从其他地方听回来,然后记录在上面的一个民间野路子而已,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据说如果冤魂自己有意愿要诉苦的话,将和它生前有关系的东西慢慢点燃就可以让冤魂慢慢回忆起最惨痛的经历。
我慢慢将这报纸从下面开始点燃,然后赶紧扔到空旷的地面上,以免殃及池鱼烧了我的值班诊室。
我看报纸已经自己点燃了,又看了看这个白面女人。
她全身的那层厚重的粉底开始逐渐剥落,原本看起来好像个僵硬的假人一样的诡异模样开始随着火焰吞噬报纸而逐渐脱落,竟然变成了一个肌肤雪白的长发女生,甚至让我一瞬间想用婀娜多姿去形容。
我顿时有点看傻了,她的五官脱下了白色粉末之后,竟然还是个好看的小姐姐,眼睛变得清澈,仍然是盯着我看。
我顿时有点回忆起张雅的感觉,但是她明显比张雅要好看。
虽然她忽然改头换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