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说:“不是什么大病,矿上出了个小事故,有个工人受伤比较重,家属讹上我了,非逼着来北京治,北京是这么好来的?哎,现在做点小生意真他娘的累!”
李主任顺势接话:“小刘,你在心内跟谁的关系不错?”
“啊?”我一头雾水,说了个比较圆滑的回答:“跟谁的关系都不错呀!几个老师都很照顾我。”
“别打马虎眼,我刚琢磨了一下,你周哥这个事,可能需要你帮帮忙,他送到我这的病人其实伤得不重,盆骨骨裂,小腿骨折,胸部遭到挤压,还有小面积脑挫伤,目前还在昏迷中。”
我问:“有出现神经方面的问题吗?”
“没有。”
那确实不重,但始终昏迷,显然也不轻。
我又问:“为什么不转到神内科?”
“准备转,现在的问题不在病情,而是家属太闹腾,本来在你们省里就能做颅内手术,非要来咱们院,我问了一下,神内的手术都排到半个月以后了,根本轮不上他,只能先在我科里住下!你在你们科有没有比较亲近的大夫?”
又问一次,我只好如实相告:“我跟钱老师的关系不错,但他只是主治。”
“主治就主治,周一会诊你叫他过来,简单看一下,不需要说太多,完事我就打发家属带病人回老家算了。”
什么叫简单看一下,不需要说太多?
我推辞道:“科间会诊是王主任指派人,他不在也得杨主任点名,我做不了主,要不您跟王主任打个招呼?”
李主任稍作思忖,点点头:“行,那就不麻烦你了,来,咱们喝酒。”
这话摆明是在骂我,我硬着头皮跟他们碰杯。
之后李主任有点不太热情,周哥倒是正常,不断让他的秘书小梅跟我喝酒,还说小梅是财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让我俩多亲近。
我记得我高考那年,山财的录取分数线好像五百出头吧?
这他吗也算高材生?!
但不得不说,小梅长的是真漂亮,说话时软软糯糯,不时朝我飞俩媚眼。
酒不醉人人自醉,没一阵,我就喝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起床,我有些头疼,匆匆冲了个澡,刚洗完,吴强提着外面买的早饭回来。
“呦,刘大爷,起床了?”
我有气无力的笑笑,回屋穿衣服,吴强跟进来,递给我一个黑袋子。
我接过一看,是三条烟南京九五之尊。
我烟瘾不大,三天抽不了一包,只知道这是好烟却不知道多少钱。
吴强说:“你周哥给你的,够意思吧?请你吃上饭再给你送上烟!”
“替我谢谢周哥...算了,我亲自感谢他吧,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吃饭?”吴强冷笑两声:“刘大爷这么大谱,人家哪敢跟你吃饭?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周哥的事,我老大亲自开口,你丫愣是给拒了,你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吧,我把你带过去,你就这么刷我脸呢?”
“啥事啊?”
“短片啦?让你从科里找个人过去会诊。”
这事呀...
有点印象,但我很纳闷:“会诊很正常呀,李主任给王主任打个电话就解决了,还需要我从科里找人么?而且这种事我说不上话,我求钱老师去一趟,他一句话就把我回了,有什么意义?”
吴强坐在我旁边,循循善诱:“这不是一般的会诊,病人家属闹腾,非要在咱医院治,所以暂时借会诊这个由头,告诉他没有大问题,让家属带着病人回老家。”
“病人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几处骨折加小面积脑挫伤......不是大病,他们回老家治,有医保报销,在咱这没有,医药费住院费住宿费这些乱七八糟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