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转院,问她:“老家安排好了?徐大哥刚做完手术,最好不要长途跋涉。”
大姐拍拍怀里的罐子:“没做手术,他在这里面了。”
徐大哥走了。
周老板从未想过治好他,担心家属闹得厉害,才和李主任商量了软刀子割肉,慢慢耗的计划,被我打断后,凶相毕露,索性撒手不管玩失踪,大姐家拿不出手术费,徐大哥三天前的夜里去世。
尸体不能运输,张雅能回老家是保定离得近,硬找关系接回去的,徐大哥只能就地火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打心底里为大姐一家感到憋屈,可冷静下来想,其实是最好的结果,摊上这样不负责任的老板,即便做手术留一条命又能怎样?
周老板绝对不会负责后续费用,与其病恹恹拖累家人,早点走,反而是解脱。
我帮大姐抱了会罐子,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桶小米和一小袋白面,是送给我的礼物,也是她和小姑子来京这一段时间,没吃完的口粮。
我问大姐,回去之后准备怎么办?
她说没想过,没了男人,她什么也不懂。
我让她先回家办丧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最后,大姐带着小姑子朝我鞠了一躬,感谢我的帮助后,抱着骨灰罐走了。
望着她有些驼背的身体,我胸口闷得厉害。
小米是自己种的,白面是自己磨的,我提着这两样东西回13楼,径直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我老乡走了,就姓徐的那个。”
正在写材料的王主任直起腰,轻描淡写道:“我知道,神内的人前几天跟我说了,知道是你老乡,让我转告你一声,我忘记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