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周老板下面那根要命的导尿管,给他换了根新的。
期间,周老板仍旧昏迷,但是因为伤口反复撕裂拉扯,人在病床上疼的不停抽搐。
等我把事情做完,就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看着我。
我把脏兮兮的手套扔到垃圾桶,不明所以的回望他们。
陈树看上去气得不轻,从沙发上窜起来一脚踹在我大腿上,差点给我踹得当场跪了。
我勉强站稳,骂道:“你发什么疯病?!”
“你这傻子就会坏事!你坏了老子的大事!”陈树气急败坏,原地跳脚。
大腿被踹了一脚的地方死疼死疼的,要放平时我铁定和陈树掐起来。
但是现在看他这好像我把天捅了个窟窿的架势,我也有点心里没底了。
我有点心虚的问:“我不就是救了他一下,你们不也是想救他的吗?”
柳长安想到了什么,那张清秀英俊的脸也白了白。
他指着我问陈树:“他身上有因果?”
陈树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在那没好气地拍脑门,从随身的包里开始往外稀里哗啦的掏东西。
我察觉到,病房里的檀香味儿似乎淡了一些,之前稍微有点回升的温度,好像也降下去了。
窗外的月亮明明又大又圆,可那月光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遮挡住,隔着一层挡光膜似的,病房里暗得快要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其他人。
我心里直打哆嗦,顺着记忆里病房内的电灯开关位置磨蹭过去。
一开始,我生怕会像是恐怖片里演的那样,手伸出去没碰到开关而是碰到另一只冰凉的手之类的……
鼓足勇气把手按上去,一下就摸到开关,我像是经历了一场冒险,长长出了一口气。
结果……
“啪!”
“啪!”
“啪!”
我按来按去,灯一直不亮。
陈树暴躁怒吼:“都什么时候了,别玩了!你特么是三岁小孩吗?”
我内心无辜极了,这明明是灯的错,怎么能怪我呢?
陈树又喊道:“刘小楠,你过来!”
我刚要迈步,身后忽然传来陈树的声音。
“别过去,他要害你!”
身前,陈树的声音也在喊:“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啊!”
我顿时浑身冷汗涔涔,整个人像是被推进负一层停尸间冷冻柜里冻住了似的,一动都不敢动了。
身前身后的声线分毫不差,都是陈树!
哪个是真的?
哪个是假的?
我该信谁?
这简单的几个问题在我脑子里飞速旋转,搅和得我脑袋都要炸了!
身后那个陈树焦急催促:“刘小楠,你快出去,你身上的因果已经变了,再待下去会死的!”
身前的陈树还在喊:“刘小楠,你特娘的被人点穴了吗?再不过来大家就要一起死了!”
此时屋内已经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异味重到令人想要呕吐。
内心的恐惧让我十分想要听从身后的那个声音,赶紧从这间屋子里逃离出去。
而且,他刚才说“因果”,这是柳长安才提过的词,陈树突然发飙好像就是因为这个。
也许,我该出去?
我犹豫不定着,按照病房电灯开关的位置,我现在只要向下斜着一摸,就能找到门把手。
那两个同样声音的陈树还在我身前身后进行着拉锯战,我快要被他们折磨疯了。
出去吧,出去就好了。
我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
手,不知何时落在了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头脑清明了一瞬。
“陈树,你家有几棵银杏树?”
“两棵啊!这种时候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