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走出一个老头来。
那老头看着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满面沟壑,一身衣服虽然干净,却看得出已经很旧了,是个贫苦人的模样。
小孩儿的母亲见到那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
“爸,您怎么来了!”
我一下明白了这位老人家的身份,心道,哟,扎人外婆刚走,外公就来了啊。
在我看那位外公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那眼神带着探究,让我有点不舒服。
陈树黑着脸在我身边站定,喘气还有些不匀,刚才那一番上蹿下跳似乎着实累着了他。
他左边颧骨到眼尾的地方有一条血痕,我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要再偏差一点,眼珠子就可能废了。就是不知道这伤口会不会有什么毒素之类的。但看陈树自己也就是随手抹了一把血,并不在意,应当是没事的。
我避开家属们,拉着他到一边,小声问:“解决了?”
陈树一副恨不得掐死我的表情,咬牙道:“解决个屁,你惹上大麻烦了!”
听陈树说“大麻烦”,就好比听狼来了里面的那个小孩喊狼来了,我都免疫了,只当他又在故意扯淡想要多弄点钱。
我用手背拍拍他胸口,幸灾乐祸的说:“那小孩做完了手术就没事了,你现在说有大麻烦,人家也不会多给你钱的。”
陈树被我气的一个倒仰,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硬是给我拍的有些耳鸣。
他气急败坏的把自己头发都抓成了鸡窝,还在骂我:“我没跟你开玩笑,刘小楠你一天不作死难受是吗?”
我这才从陈树非同寻常的态度里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好像……真的出大事了。
“不是,我就顺手救了个人,不至于吧?”
想想人家王主任也经常撞邪,可他在医院这么多年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还有心思买奥迪买别墅,给自己的少年时光圆梦呢。
“你以为我吓唬你?刘楠,你摊上大事了!”
陈树嘲讽的呵呵笑,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个傻子。
家属那边互相打了招呼,孩子的妈妈主动过来给我介绍:“刘医生,这是孩子的外公。”
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稍微一想,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我给陈树扔了个护身符!
我给在他们眼里是精神病的,正在发病的陈树,扔了个护身符!
陈树是个不要脸的,但我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呢!
我赶紧拿出专业人士的架势对他们说道:“有时候要尽量配合患者,这样才能稳定他们的情绪,同时也方便医生和患者做进一步交流,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进而寻找治疗的契机和方法。”
家属们个个心领神会,显然是听信了我的“权威解释”。
陈树瞪着俩茫然的小眼珠子看着我,我心中略略生出一丝愧疚,不过想到他过去坑我的那么多次,那点愧疚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我抓着陈树的胳膊,朝着家属们笑笑,随后跟他说:“你刚才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来,咱们先说事儿去。”
陈树有点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像个被拐卖的小朋友,嘴里还磕磕巴巴说:“不是……我……那这边……”
于是,知道他“病情”的家属们看他这个样子,眼底的同情就越发的浓郁了。
我给陈树生拉硬拽的弄到了休息室,刚进门,陈树就眼神凌厉的瞪着我。
他哼哼两声,脸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看着分外狰狞。
“刘小楠,你长本事了啊,你刚才是不是跟人家面前编排我来着?”
艾玛,这是脑子清醒过来了?
我连忙摆手:“你可别瞎说,我是那种不厚道的人吗?我刚才是在回答那几个家属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