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否认而寻找反驳的理由。
这是应为,人类对死亡的抗拒,仿佛是刻入基因链的一部分,没人能接受毫无预兆的、无理由的,或者理由荒谬的死亡告知。
现在陈树给的死亡理由就完全超出正常认知,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陈树对这情况也并不着急,只对他们俩说:“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呢,不着急,我说再多,不如你们自己亲身经历。”
那对夫妻俩将信将疑的坐下,倒是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了。
我在心里想着不知道陈树要怎么证明给他们看,莫不是要让他们直接和扎人外婆来个相见欢吗?
正胡思乱想着,我眼神一晃,就发现陈树脸上的那个伤口有点不对劲。
纱布怎么那么红?
我对他招招手:“陈树你过来,我看看你的脸。”
陈树顿时一惊,贞洁烈妇般退后一步。
“刘小楠你看我的脸干什么!哥哥不搞基的!你放弃吧!”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背叛自己医生的灵魂,就让这货自生自灭去吧。
然而我终究没能抵挡住我人性中光辉的一面,还是忍着打死他的冲动,指着他的脸说:“你脸上的伤口好像是崩裂了,一直在出血,我看下怎么回事。”
陈树疑惑的摸了摸纱布,手指上立马染了血。
“靠,刘楠你医学院的毕业证书是天桥底下花钱买的吧?这完全没止血啊!”
纱布一打开,我就傻眼了。
我刚才明明给他止血了,也上好了药,怎么现在伤口血流不止,就和没处理过一样的?
我一颗心沉了下去:“这伤口有问题。”
陈树在那叨叨:“废话,你都没弄好,可不是有问题。”
“陈树。”我喊了他一声,心里有点慌,“伤口止不了血。”
陈树听明白了我的话,瞳孔骤然一缩。
他咽了咽口水,问:“有镜子吗?”
小孩儿妈拿出个小巧的化妆镜,递过来。
“这个行吗?”
陈树不挑,道过谢就拿在手里,借着房间里的灯光看他脸上的伤口。
因为一直留血看不清楚,他又跟小孩儿妈要了几张面巾纸,把血擦掉,趁着再度流血之前,终于把自己的伤口看明白了。
陈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有点空。
我看惯了陈树要么吊儿郎当,要么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现在见到他这好像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腾起浓重的糟糕预感。
我声音紧紧巴巴的问:“究竟是怎么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做个检查吧?”
我尽量把这件事往我能理解的方向去想,无法止血,最大的可能是血小板数量太少,有凝血障碍,或者其他相关疾病……
陈树阴恻恻的突然开了口:“刘楠,今天哥哥要是交代在这儿了,我到了阎王殿都要回来掐死你!”
我:……
算了,别检查了,让他病死吧。
“叩叩!”
有人敲了两下病房门。
小孩儿妈习惯性的就要问一声是谁,却被陈树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嘴,他还用眼神示意我们,都别出声。
小孩儿爸看到自己老婆被另外一个男人给制住,表情就有点急躁,我赶紧让陈树把人给放开,别自己人打起来。
“叩叩叩!”
外面还在敲门,那声音很规律,隔一会一次,只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敲多几下。
这么几个来回以后,不用陈树解释,房间里的人也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如果是医院的医护来敲门一直没人应声也没人开,肯定是要出声喊人询问的。
可门外这个就像是个敲门机器,只会敲门,剩下什么都不会。
小孩儿爸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