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看看他的视线有没有确实的落点，但我发现没有，他仍然只是看虚无的前面。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又问了一次，估计已经要在这第一项里就打叉了，第一项的内容就是检查病人神智是否清醒，如果连这一项都是叉的话，那后面的检查也就直接不用做了。

这次他倒是有点反应，总算身体动了一下，然后眼神才终于开始移动起来，看着我。

“杨国？”

我再问了一次。

“医生，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在这里？”他的声音有点哑，不过这也正常，他的整个呼吸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包括食道就更不用说了，而那些黑色堆积物主要集中的胸腔就几乎处理暂时来说不能用的程度了。

就目前而言，他是从呼吸道里直接连接着外部的机器，原理和那种人工尿袋有点像。

“这个你得问你的父母了，据我所知，你是直接在家里昏倒，估计有严重的吐血症状以及短暂的休克，所以你父母直接叫了救护车，我们帮你动了手术，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既然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我当然是马上就开始解释清楚这个过程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意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有点懵，但很明显神智是清醒的，只是重新唤醒大脑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两天前，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是第二天。”我准确报出了一个时间。

“当时我是在家里吃饭……”他马上就想起来了，抱着脑袋好像疼一样。

“你现在有足够的精神和我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吗？”

既然他可以正常沟通，我就在神志清醒的那一栏打了个钩，然后开始按照表格做程序了。

“可以。”他这才开始逐步有那些正常病人的苏醒后反应，看向四周围，尝试移动身体来检查自己的力气恢复。

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半个身体都是麻掉的，而且刚刚苏醒的时间这么短，基本上力气也不太能使得出来。

他明显一经发现了这两点，样子有点惊讶，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显然他是明白怎么回事的。

我估计这个人受教育的程度不低，至少是个有见识的人，因为我们急诊科和一般科室不同，经常会处理一些非常难缠的人，我就见过不少做完手术之后，一醒来惊呼自己身体动不了，要生要死的那种人。

“首先我有义务向你说清楚我们对你做过的手术，因为当时你是昏迷的状态，所以现在你清醒了之后我们要重新复述一次给你清楚知道。”

我马上说。

“可以，你说吧。”他扶着脑袋，揉了揉。

“我到目前为止暂时是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急性症状，只能大致上推断你是有异物通过喉咙进入胸腔和呼吸道，你的身体对这种异物产生排斥反应和过激反应，导致身体开始引发并发症和局部肿大，让你的呼吸道也被影响，连呼吸都短暂停止过。”

我重新翻看当天的意料记录，大致上给他说了一次。

“明白。”他点点头，声音有点虚弱，但脸色看起来却正在逐渐好转。

“我们接收了你之后，从你的呼吸道开刀打开胸腔附近的小部分非致命位置，然后将里面的异物全部清除了出去，不过你的胸腔、食道和呼吸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你暂时来说是没有办法吞咽的，不过这种情况我们估计会很快恢复，不用担心。”

我说的语速很快，因为这种我已经说的挺熟练了，况且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病人都不会认真去听我说的什么。

“那你们查出来异物是什么了么？”这个杨国倒是好像有点紧张一样，马上抬头看着我。

“没有，不过我听过你母亲说，都是因为鱼。”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