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距离花坊并不远,也在里许范围之内,因为白清浅购物也完全没必要走多远,就在花坊附近。
不管是章汉成失败还是成功,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尤其是两个剑修之间的战斗,别说惊动马蹄镇,就是惊动整个岁末城都一点不新鲜。
然后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通过岁末城众多修士之口,把剡门剑修自相残杀的事实传出去,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这就是道门的打算,绝不是仅仅策划一次暗杀,那太小瞧道门的智慧;他们的目的是在杀死那个讨厌的候茑的同时,破坏全真教的内部稳定,造成全真教内部的理念冲突。
道门很清楚,要打垮剡门全真这样的魔门,只是从外部施压就只会让它越压越强,真正的解决之法就在内部瓦解上。
一点动静没有,他就没法施行下一步的动作。
是同归于尽?是章汉成看透了道门的意图选择了退缩?还是仍然在生死相搏?
不能等,这是所有行动力超人的人物共同的特点,他们做事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神识一转,屋内又出现了一名道人,年纪不小,眼神锐利。
唐衍很尊敬,“师兄,怕还是要劳你走一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下有不好的感觉,却无法判断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道人点点头,也不多话,穿身而出,倾刻之间就向花坊落下。
她的实力太有限,在强大的金丹修士面前没有任何手段可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激怒对方,让对方在丧失理智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章汉成进入花坊百息后仍然没有动静,他直觉不对;和章汉成交往数十年,彼此的了解很深,也一起合作过多次,深知老朋友的行事手段,一次势在必得的猎杀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
他没有过多犹豫,干这一行的都是当机立断之辈,才发现不对,立刻加入。
白清浅修完指甲,又开始补妆,“又过去数十息了,几个金丹还搞成这样,知道的是去行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吃酒呢;我看道兄这么坐立不安的,要不就亲自去看看吧?也省得这么望穿秋水的,看的人心烦。”
现在看来,对方确实很恼怒,但离失去理智还差得远呢。
唐茑被噎得不轻,因为女人的话句句砸在他心里,直击痛点,几个金丹搞偷袭还搞成这个样子,实话实说,他都有点没脸见人。
但近百年修行教会了他正确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管候茑最后的结局怎么样,我都会送你回去,毫发不伤,这就是我道门的行事原则。”
心中暗恼,却一丝不漏,“方才这位师兄是我道门的瞬法士,一身实力强悍无匹;在通天境有十二星座一说,其实在金丹层次也有这样的排名的,我师兄和那些顶尖金丹上修相比也不遑多让,怎么,白家娘子一点也不担心么?”
….唐衍目中凶光一闪,“白娘子好像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知道你一个坤修落入敌手会遭遇什么?”
呵呵笑道:“可能要布置一下现场?也许已经结束了?白娘子想乱贫道的心,这想法可有些幼稚。”
章程,是需要遵守的。
他是段王府的暗手,也代表了段王府对这次猎杀势在必得的意愿,王府不允许失败,这会让王府声誉雪上加霜,就再也没人会畏惧王府的权威,心志不坚的人会萌生去意,想卖身投靠是人会产生犹豫,这对一个以威自立的家族来说是致命的。
唐衍一愣,竟无言以对。
她有点黔驴技穷了。
白清浅当然在担心,不管她怎么信任自家男人的实力,但境界之差无法抹杀,还有对方毫无廉耻的数量优势;看得出来,为了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