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介于实体和魂体之间,就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稀释了一样,变得软软的,但还没有魂体那样完全的精神意识体的程度。
更像是个软体动物,浑身上下都有些无法控制,当人类一旦失去了骨架的支撑,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随随便便一咧嘴,嘴巴都恨不得能吞下自己的脑袋。
身体进来了,衣服却带不进来,所以他现在就完完全全的一种天体状态;但他是无所谓的,大家都一样,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他反倒是觉得这样更贴合自然……
没法看,就是不知道如果在这里看到那些所谓的道花是个什么样子?
当近百个阳人混进巨大的阴曹地府时,他们这点数量有如沧海一粟,环顾周围,他也没看见一个同路人,当然也就当不成什么护花使者。
这地方也没花,一个个和妖怪一样。
侯茑就飘飘荡荡的往前飞,逐渐看到了稀稀落落的魂体在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在门派记载中,地府并不是个多么恐怖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还有十八层地狱一说,但自锦绣大陆诞生灵机之后,人们对地府的了解却是十八层游乐场……
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地府里的魂鬼和阳世中的凡人一样,各有性格,有孤僻的,冷漠的,戒备心十足的,但也有热情的,健谈的,爱交朋友的。
虽然在阴间交的朋友肯定带不回阳间,但最起码不再寂寞。
侯茑把他们就当成正常的人类,在阴曹地府,其实他自己才是不正常的,这些鬼魂才是在册居民。
“兄弟是新来的么?怎么没走正常流程?你们新入界的应该参加入府培训,这里的一切自然也就清清楚楚……”
一个妩媚的妇人迅速的瞟了一眼强壮的小候茑,笑吟吟的问道。
侯茑眼中的妇人却是穿着一件很朴素的麻裙,行动之间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浑身上下也不过这一件裙子,飘起来荡漾不定。
“在下侯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也没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妇人绕着他转了一圈,对这样一具修士的身体十分满意,那是千锤百炼的身体,非寻常人可比;她观察的肆无忌惮,侯茑则是处之泰然,小侯茑还微微点头打起了招呼……
妇人伸出手指头在他强健的胸膛上戳了戳,“妾身毋幺幺,来到地府已近百载,积累阴德无数,过不了多少年就会转世投胎,既然小兄弟形单影孤,幺幺愿为兄弟引路。”
显然,这位毋大姐并没有看出来他来自阳间的身份,也不知是眼力的问题还是见识的问题?这里的绝大部分鬼魂都是普通凡人所投,对修行不了解也不奇怪。
“正要劳烦大姐,这里……嗯,我还是头一次来……”
听在毋幺幺的耳中,这个小兄弟的话有些窘迫,当然是头一次来,谁还会是这里的常客?她是占在凡人的角度来看,却不知道对修行人来说这里真的是可以多次往来而不丢失记忆的。
“好好,大茑兄弟,在地府呢,也是要讲风化的,你这样子就有些不妥,会被巡游鬼差逮到罚劳作的,需要一件遮体之物。”
侯茑也有些头疼,地府中锁禁空间,纳戒之物掏不出来他虽然无所谓,但也不想就这么果奔,尤其是在看到许多地府鬼魂个个都有衣物遮体时。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每个进来的修士在这方面都有经验,会有相应的对策,堂堂修行人怎么可能就赤身裸体了?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在东南道门之中无须提醒,他一个圈子外的剑修又哪里知道?
知道他不懂,初入地府的凡人魂魄都不懂,没什么好奇怪的,毋幺幺解释道:
“其实在地府是根本就不存在实物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