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内障,反正那眼睛看着有点浑浊,很难看出眼神在观察什么,白浩南有点背上起白毛汗,当年面对天龙他都没这样,估计还是因为没把溙国人民看在眼里,而现如今好像真的接近梦想,就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所以对视一会儿还是他主动说话:“宁指……有什么要……安排的?”
心头翻来覆去也只能骂MMP、卧槽的白浩南,其实想表达的是老而不死是为贼的意思,没文化就是说不出来。
老教头还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桌上的茶,才颇为傲慢的开口:“你……也在搞青训?”
白浩南尽量装得谦卑些,但内容不配合:“啊,是。”
老教头好像听不出来这种无声抵抗:“那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看。”
白浩南想翻白眼,但堆上更多的笑:“没什么想法,就是混口饭吃。”
老教头把茶水里面的茶叶给咂摸吐回杯子里:“可我听说你在国内搞了十几家训练营,专门从学龄前儿童开始一直到成年梯队都大面积搞,花了几千万,还得了个小学生全国冠军。”
白浩南不阴不阳:“不能跟您比,我……这也就是搞点能赚钱的东西,现在家长都舍得给孩子掏钱。”
从骨子里,白浩南对老前辈或者政府官员都没啥可迎合的,手艺人就这种心情,只是那位副市长的态度可比这位好得多了。
起码没有倚老卖老啊。
老教头放下茶杯,终于眼神有些专注的看着白浩南,如有实质的那种眼光:“周波是你找回来的?”
白浩南真是瞬间秒懂,卧槽,原来这还是奔着周波来的,脸上真是涌起些自嘲的笑意,原来根本就不是为找自己谈这个比赛的事情,也对,对平京这支队伍来说,大运会冠军与否真的不重要,他们一直都在征战职业赛场啊,居然还来打甲组比赛,也是够不要脸了:“对……怎么,您那边也想把他破格招到平京去读大学?我听说他老婆孩子都在蓉都,不会去……”
结果出乎意料,老教头却摇头:“我是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到平京,你好像没有结婚吧。”
这个弯转得太急,白浩南都愣了:“啊?您这意思是……要把我跟周波打包……”
老教头还是摇头:“周波是不错,但他已经三十岁了,不在我的计划里,我认为你在教练这个岗位上有些天赋和特别的东西,有没有兴趣跟我走,我老了,大学生球员青训的思路搞了十年,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看到你,我突然想退休,我想把这个背了十几二十年的担子卸下来,我想退休陪陪老伴儿了,一两年时间,如果你确实担得起这副担子,我把平京队交给你,哪怕我退休了,也能一直帮出主意。”
这下白浩南彻底呆滞了,如果说那位副市长说的时候他有点懵逼,现在是完全被急转弯给翻车了,还给扣在车斗里那种,因为他一直还带着抵触的情绪,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掏心掏肺。
真特么是相由心生,之前看起来傲慢骄横的表情,现在变成老态迟缓,白浩南的心情不同,看到面前老人给他的感受天差地别:“您……”
老教头就是慢悠悠:“国内所有职业俱乐部都没有兴趣做青训,因为商业运作下,他们没有耐心五年十年的去耕耘雕琢,然后所有做青训的都只为了赚大钱,赚孩子家长的钱,赚卖给职业俱乐部的钱,哪怕一百比一,一千比一的成材率,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会变成怎样,都不是足校青训关心的事情,他们只在乎钱,可你,起码我能看到所有关于你的讯息,不是这样,这两年你是只投入不收入,大多数培训营也是免费给那些梯队孩子训练,这一点,你就不是一般人了,给我说说吧,为什么?”
白浩南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苦笑下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宁指,我刚开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