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倒有股子威气,真真说不通……”
另一婆子道:“他这相貌要是再有女孩子气,倒不庄重了,容易叫人想歪了去。
可他现在这幅气概,反而让人愈发觉得不俗呢。”
平儿听着身边婆妇们的议论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动。
……
贾府自正门而入,乃是正院。
正院之西,为贾政外书房。
再往北进仪门,便是向南大厅,又叫仪厅。
这里是贾政寻常会宴宾客之地,足够高大宽绰。
只是,当宾客地位极高,或是德望极重时,只一仪厅,就不够用了。
这时再往北,进了内仪门,就可见一座轩昂壮丽的大宅。
便是荣禧堂,从內仪门有一甬道直通此处。
此刻堂外廊下,十二位青衣小厮,毕恭毕敬的垂手侍立着。
鸦雀无声,随时等候吩咐。
又有十二名身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托着银制托盘,将一份份果味珍馐,并香茗美酒送入堂内。
进入堂内,抬头迎面可见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
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正是“荣禧堂”。
后还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
匾下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壁上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
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此刻,原本常年保持宁静的荣禧堂内,却充满了热闹人声。
不过并不算喧嚣,只是闲聊。
“存周啊,贾家义学存世百年。
国朝还未鼎定之时,初代荣国就已经着手建立。
历时悠远,也人才辈出。
你又何必太过自谦?”
堂内前方主座上,宋岩含笑对贾政道。
众人此刻的话题,便是从贾家义学谈起。
因为贾政是东道,因此他与地位最高的宋岩坐在主座上。
工部侍郎曹永及国子监祭酒分坐左右首座。
再往下才是工部郎中赵钱孙李等人。
满堂二十余人,倒将交椅坐尽仍不够,又有小厮取来几椅布置妥当。
听闻宋岩之言,贾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摇头苦笑道:“不瞒松禅公,勋贵子弟,纨绔膏粱居多,多不成器。
贾家义学所立,初衷也只是为了约束族内子弟,不得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贾家族学塾掌,乃代字辈太爷,为人方正严厉,但于经学一道,并不出众,也无甚功名。
只求族中子弟能做到闻德,知礼,非祸。”
“闻德,知礼,非祸……”
宋岩轻声复述一遍后,眼中多了几分郑重之色。
下首曹永、李儒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讶然。
曹永感叹道:“我原还道贾家族学虽长久,但少见举业英才,便以为庸然……
不想今日所闻,才知是吾目光疏漏短浅,不知贾家义学教义之明也。
闻德、知礼、非祸。
勋贵子弟若都能做到此等境地,大乾何其幸哉!”
李儒却摇头笑道:“此话诚然,不过依我来看,难、难、难。
况且,能惹祸的勋贵子弟,也不尽是坏的。
开国公之孙李虎,和宣国公之孙赵昊,凶名震京都。
相传两人打小见面就厮打。
长大些后拉帮结伙的斗,满神京的折腾。
如今去了九边戍边,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