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界杯结束之后,肯尼伯恩斯的森林酒吧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
从中午十一点开门营业起,就不断有人推门进来,叫上一杯啤酒,然后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等到瘦子比尔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这种嘀嘀咕咕的声音终于演变成大声争论。 原来团结一致的球迷们却在这时候分裂成了两派,谁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让步。 除了没有摔杯子干架和骂粗口,气氛并不友好。
伯恩斯继续擦他手中一辈子都擦不干净的杯子,并没有要出面阻止的意思。
当约翰推门而入时,屋内的争论声在看到他之后暂时消失了。
约翰站在门口环顾屋内,酒吧里的球迷们泾渭分明地站在两边,左边人少,右边人多。 大家都带着一丝火气,在酒精的烘托下被脸上的红色展露无遗。
“比尔,你又在干什么?”约翰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矛盾。 他盯着坐在右边的比尔。
“没什么,在商量着明天的比赛怎么‘欢迎’托尼。 ”比尔晃着杯中的威士忌,随口应道。
“你还放不下?托尼有托尼的自由……”
胖子的话才刚刚开个头就被比尔粗暴的打断了。 他猛地站起来,瞪着约翰,红着双眼说:“狗屁自由!你以为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主教练吗?没错,普通的主教练走再多我们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可是托尼唐恩不一样!他用了十一年证明自己只属于诺丁汉森林!没了他的诺丁汉森林不是我们喜欢的诺丁汉森林,没了诺丁汉森林的他……也不是我们喜欢的托尼!”
约翰等他吼完,依然心平气和地说:“你说你喜欢托尼,可你理解他吗?他工作干地不愉快,最起码还有选择离开的权力吧?”
“啊哈。 他干的不愉快,他有选择离开的权力。 所以我们也有选择讨厌他的权力!”比尔换了个口吻,讽刺道。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扔下我们怎么办?还有那些一心跟着他的球员,那些无比信任他拥戴他管他叫国王的球迷们,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地感受?他有没有理解过他们?我们把他当作可以让诺丁汉森林踏上巅峰的人,他就这样对待我们的期望?”
约翰觉得比尔已经陷入了癫狂。 和这样的比尔是没办法沟通的,他摇摇头。 不理会歇斯底里的比尔,径直走到左边坐下,然后抬手向伯恩斯要了杯酒。
酒是伯恩斯亲自送上来的,约翰却看着那酒杯发呆:“一次性纸杯?”
伯恩斯给了他一个微笑:“这样我就不担心一会儿你们打起来的时候会出人命了。 ”
约翰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心情很糟糕。 以前他和对面地那些人是多么好的伙计啊,一起看球,跟着诺丁汉森林光辉足迹到处跑,赢了球回到这里来和庆功酒。 输了球也回到这里来喝闷酒骂娘。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内讧,就是迈克尔离开的时候也没有。
可没想到托尼唐恩走了,他们就分裂了。 那个人还真是恶魔,人都不在了。 留下来的影响还能让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 托尼啊,托尼,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决定离开诺丁汉森林地时候,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还有。 明天的比赛,你能想象到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待遇吗?
约翰没有坐在这里喝酒地兴致了,他站起身,看着比尔摇摇头,然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那些坐在左边的人在约翰走了之后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很快酒吧中就只剩比尔一伙,他们凑在一起继续商量着明天要如何“欢迎”老朋友。
伯恩斯继续擦着他的酒杯,仿佛对眼前这一切都熟视无睹。 他的眼神却已经穿过大门。 飘向了远方。 他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