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是万事已备,就只差渡劫——
不知那道门之人,已经准备好了没有?又能给他怎样的惊喜?
可当一思及这‘准备’二字,宗守又是万分沮丧的把头垂下
他准备好了渡劫,却唯独没准备好渡劫之后
体内的元阴之气,仍是缺乏
先前他倒是想得挺美,回乾天之后,要做个荒淫无道之君,
可无论依人还是弱水,都是不依对他的阴阳撼世决,是深痛恶绝
本来预想中的香艳‘修炼’,也就只好转成了日常的苦修——
可惜初雪不在,对那只小猫儿,他是垂涎已久,已经强忍了数年
如今之计,难道真要向他那‘瑶妃’下手不成?
思量了片刻,宗守却是猛地一摇头
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何需去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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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万里外,大商皇京城内一个四四方房的小院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的朗诵之声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就在内中那间精舍的窗台之下,却有一个少年,正躲在下面,静静的倾听
十六岁的年纪,脸生得是方方正正,并无出奇之处却眉宇轩昂,透着英武之气
而此时那老人的声音,也在继续
“这是曾子所言,大意是我每天多次地反省自己,三省己身,替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呢?跟朋友往来是不是诚实呢?老师传授的学业是不是复习过呢?此言尔等当谨记之!”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ˉ人说,看见贤明的人要想着向他看齐看见不贤明的人,则要反省有没有跟他相似的地方,是否需要改进∮量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ˉ人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少年听在耳中,是微一扬眉,面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也就在这时,那窗内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却忽然将一杯滚烫的热水,猛地拨出了窗外
麻衣少年听得如神,避之不及,被那水淋在了身上肌肤被烫的发红,却强忍着痛,一言不发
室内的锦袍少年,见状是打笑出声:“一个奴仆而已,居然还敢跑来偷听,还不给我滚!我儒家经典,又岂是你这样的私生贱种可习?”
麻衣少年的面色,这才微微一变其实不用此人说,他也在大步离开
不过这时那精舍之门,却被打开一个气度沉凝的老人,从内踱步行出
望了麻衣少年一眼,而后是冷冷的一声轻哼:“石二,今日之后,你再不用来了!剩下的工钱,可去账房支领”
那少年脚步顿赚面色是苍白如纸∏艰难无比的回过身,俯身一礼:“先生容禀!这庭院之中,一应诸事,石二都已经完成——”
那儒服老人,目中怒容却是更炽:“这是惩你不守规矩!我雇你是为此间杂事,可不是让你扰了几位少爷听课!”
又不解的一阵摇头:“我也喜你手脚勤快,却惟独此事,三番五次都是不听!让人圣恼你一个贱役,不能科考,不能脱籍,学这些做甚?”
“可圣人曾言,有教无类!”
那石二一声苦笑,知晓今日之事,也没了转圜余地对面这老儒,分明是心意已定
“石二或者不能科考,不能脱贱人之籍可习这圣人之言,却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那儒服老人一怔,而后是再次微微摇头〉在懒得说话,直接走入了那屋内
石二站在原地,是木然了良久而后唇角冷挑,透着几分哂意
子量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ˉ人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