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口炼神剑,召在身前仅仅须臾,就是一股疯狂凌厉到了极端的剑意,蓦然喷薄而出,笼罩殿内
宗守亦全神灌注,陷入凝思之色
杀戮诛绝,他该如何突破?如何将之揉为一体——
※※※※
三千里之外,闽河之北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之内,那辆微型宫殿般的御辇,正静静悬浮于一处平地之上
在那御书房内,几位分属道儒两门的圣阶尊者,都纷纷收起了意念,
而后那面悬与空中的蜃镜,也随之崩解内中映照出来的景致,也渐渐消散,
“酒池肉林,珍兽奇园哼!这宗守,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才建成即便那上古时的桀纣,也不过如此——”
出言之人,非是几位圣境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左都御史左信
此时正是义愤填膺,正气凛然:“那大乾之民,怕是苦其君已久我大商定要讨伐此无道之君,解民于倒悬!”
在场几位儒家修士,闻言也都是微微颔首,深为赞同,面现悲天悯人之色更隐隐有些振奋,能讨伐推翻这等样的暴君,必定是名垂史册
“确实是桀纣之君!”
细细思来,这宗守与那桀纣,的确有着颇多相思之处
一样的穷兵黩武,即位十余载,四处征伐不休几乎没年都有着战事一样的天赋绝顶,是武道天才也同样是性情奢靡,性好享受
“酒池宫么?还仅仅只是一个蛮地之君而已,地不过十洲,居然就敢再复上古桀纣时的酒池肉林?若此子有一日,成为中央云陆之主,还不知会是怎么荒唐?”
这次是六位在场尊者的一位,名唤柳立,号雪斋居士,身列儒门圣贤之一是云荒之后,近古诸子
言语间却是下意识的,把宗守在域外的七十六处大小世界,都忽略掉了
此时更目现寒芒:“我儒门,断不容此子再存于世,祸乱云界!”
视线斜视着殷御,一方节俭自律,一方则是奢侈阴靡一方是理喻士卒,一方却是对官员苛刻之至,甚至一介庶民,都可告官
两方国君间的高下,可谓立判
似殷御这般,已是无限接近于儒门理想中的千古明君,命世英主
只可惜,时也命也——
时运如此,大商已粳如之奈何?
儒门虽有忠君之念,却抵不过那道门,魔门兴风作浪
不过,若能鲸吞下那富庶的东临云陆,又或者大商能延长国祚,有中兴之机
殷御此时,却是面色铁青在桌案之下,一双手紧紧握着,青筋毕露把指甲扣入肉内,才不至于在诸人面前失态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该杀,都该杀!
目光掠过桌案前那些奏折,胸中是几乎气炸
都是各地发来,义仓与国库中,粮食告罄的文书
他从不知国内的储粮,已到了如此样的窘境
战前不觉,然而战事开始,一月之后,才一起猛然爆发出来
那账面上,能供应一千八百万大军两年所需的国库存粮,已经被那些官员监守自盗,倒卖一空
却言道是已经储存太久,已经腐烂
而地方上的豪商与世家大族,则是联手囤积居奇,想要购粮都不可得
甚至国库之内,也莫名其妙的,就有数千万灵石的亏空
这些国之蛀虫,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几十年和光同尘,优待臣属,尽力笼络士子之心,似是有些过头了
早知如今,就该不顾及自己的身后令名,狠狠杀伐一些
若非是这一次,大军在南疆征伐,历时一月不克粮秣吃紧,那些地方之官再撑不下去,是不是准备永远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