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后人镜也。”姜星火一本正经地答道。
“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高羽。”
朱高煦取了自己的“高”,和最崇拜的项羽的“羽”,组了个假名。
“好名字,高敖曹死前言‘来,与汝开国公’,项羽死前也曾言‘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看来你的脑袋将来一定值个好价钱。”
朱高煦听了这话,不怒反喜。
所谓‘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唯有南北朝时马槊绝世的高敖曹能与之相媲美,拿这两个人去对比某个武将,无疑是对其人极大的赞美。
朱高煦复又问道:“为什么要刻在粪坑压坑石上?这不是遗臭百年吗?”
“成王败寇,败寇遗臭百年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朱高煦一时语塞。
果断拒绝了大胡子的越狱邀请后,姜星火回去好好睡了个回笼觉。
开玩笑,自己马上就可以死了,离自己大功告成又近了一步,为什么要越狱?
越狱成功了,自己又要浪费很多时间;越狱失败了,算自己故意求死怎么办?
............
正午,老歪脖子树下。
盘算着离死期又近了一步的姜星火心情大好,甚至主动出来指点江山。
照旧是先啃了大半块瓜。
“姜先生,上次那个棋盘摆米究竟是怎么回事?俺还是不懂。”
面对智力明显不够的学生,姜星火也不生气,选了个位置躺好,随后给大胡子解释了一番。
朱高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俺就说吧,留着生这么多崽子有什么用,不如让俺带兵出征,直接都砍死算了。”
姜星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一个南军骑将,今上怎么会让你带兵出征?咋的,你叫徐辉祖?”
朱高煦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旋即又问道。
“那既然没法杀光,姜先生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隔壁正在偷听的朱棣精神一振。
来了!
“呵呵,除了取消宗室最低等级、给诸藩找茬,朕就不相信你姜星火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朱棣单手扶着桌角,另一只手叉在腰上,眯着眼睛,静静倾听。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聆听,每天都要从姜星火的讲课中获得新鲜的灵感。
而墙壁对面的姜星火却不急不缓,只是说道。
“解决供养宗室压力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两条。”
隔壁的朱棣闻言,一丝笑意不仅爬上了眉梢。
朕还以为你姜星火是什么天纵之才,原来也仅仅是跟道衍水平差不多啊!
就这?就这?
当然,朱棣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能在他心里智谋跟“黑衣宰相”相提并论,那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是当世无双的水平了......
然而姜星火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朱棣的笑意凝固在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