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一边思量着这里面的关节,一边向外面的回廊走着。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张宇初如今在靖难功臣的圈子里混的不错,不论是提供点阴阳调和的保养,还是治疗将军们的陈年旧伤,亦或是做个法事祈福总之,张宇初得到了新贵们的普遍尊重和认同。
这对于张宇初来说,就是极好的,毕竟龙虎山虽高,大上清宫虽远,但也避不开庙堂的这些风波。
至于黑衣宰相道衍,张宇初打心眼里是不想去见的,因此,只要在大天界寺的道衍没有邀请自己,哪怕同在南京城,张宇初也就当没这人。
不然呢?
他张天师是天下道门领袖,道衍是天下佛门领袖,可道衍在新皇帝心里的地位,比张宇初高到不知哪去了,去人家佛门的地盘伏低做小,多憋屈。
就这样,张宇初瞎琢磨着走出了廊道,即将来到外面的院子,就在他一脚已经踏出石阶的时候,余光一瞥,却骇得踉跄了起来,要不是身后的两个道童眼疾手快,险些摔倒在地上。
“清风!”
张宇初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指着廊道后面新开垦的几片菜地,大声吼道。
“师尊我在。”
清风道姑一开始摸不着头脑,不过随着她的目光移了过去,登时呆立在了原地。
“啪嗒!”
臂弯处搭着的雪白拂尘坠落在了地面上,粘上了一层泥灰,清风却恍若不觉。
她呆呆地看着廊道后面那新开垦的几片菜地。
“不可能不可能啊师尊!”
“伱说不可能。”张宇初揉了揉眼睛,复又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用盆子装的,这好几片地,还能被人不知不觉偷梁换柱不成?”
眼前的几片菜地里,芽苗菜的长势犹如天差地别!
是真的天差地别,不是夸张。
其中的三片地,芽苗菜还耷拉个脑袋,蔫了吧唧地长了一小节出来。
而另外跟这三片地隔开种的其余三片地,芽苗菜则是长得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嗖”地一下就变了样,又粗又高,明显地比旁边地里的芽苗菜长势要好上一大截。
金灿灿地,看着就很有食欲,想拿来炒鸡蛋。
清风道姑顾不得仪态,慌里慌张地跨过了木质的回廊,来到菜地旁,撩起了道袍下摆蹲在地上,亲自用手伸进去检查着。
“这这.”
清风道姑完全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小脑袋里压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早晨长势还差不多的芽苗菜,到了晚上,突然就能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清风,你早晨的时候,确定看了吗?”张宇初有些怀疑的问道。
面对师尊的怀疑,小姑娘都快急哭了,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直接指着天赌咒发誓:“师尊,我早晨真的看了,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当时肉眼看不出任何分别。弟子,弟子若有欺瞒,愿意受天打雷劈!”
旁边的道童亦是帮衬道:“师姐没撒谎,早晨.早晨我俩在这施肥来着,那时候长势都差不多的。”
“不是为师怀疑你,只是.唉,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张宇初叹了口气。
“不对!”
张宇初看着两个道童,问道:“你们给施肥了?怎么施肥的?莫不是你们两人搞的鬼?”
见两个道童不说话,张宇初沉着脸说道:“这是皇帝陛下交给本天师的大事,你们到底是怎么施肥的,如实说来,切莫说谎!”
两个道童互相对视后,其中一人就尴尬地说道:“我俩尿急,茅房离得太远,就在边上撒了泡尿。”
张宇初一时无语。
童子尿肯定是没有这个功效的,清风也没说谎,六片地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