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兄弟们?”那个被称为二爹爹的怒道:“往祠堂闭门思过,不放你,不许出来!”
程恪也没说什么,不过一个不到七八岁的孩子,能怎么样。
是啊,他提起来过,祠堂里面的日子,习惯了。
“您看着,就是这个孩子。”“二爹爹”回身将程华等小孩儿跟赶鸭子似的赶走了,露出挺诚恳的模样,对菖蒲的师父说道:“是不是……”
“是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菖蒲的师父答道:“带着点鬼气。”
“怎么样!”几个罗家人一听,立刻是个很逢迎的样子:“我们觉得也是,所以这一次,请您多费心了!”
接着,是一场招待,菖蒲趁乱偷偷的问道:“师父,这罗家自己就是出名的养鬼师,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把咱们潭深镇的人给喊来?”
“养鬼师不给自己家的人驱鬼,这是规矩。”那个师父喝了一口茶,淡淡然的说道:“就跟大夫不给自己看病一样。而他们顾及到了自己在西川的脸面,当然不愿意这件事情被西川其他的家族给知道了,这便就大老远的将咱们给请来了。”
“原来如此。”菖蒲自小就是很伶俐的样子,此时,也透过了窗格子,望向了那个祠堂。
饭香袭人,不知道祠堂里是不是闻得到。
菖蒲忽然觉得,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也许没饭吃吧。
这么想着,偷偷的在袖子里留下了两个豆沙包。
她的师父扫了一眼,却只是没看见的样子。
“那个孩子,看上去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席间,师父开了口:“是不是,没母亲了。”
这话一问出来,席间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有点躲闪,似乎全不想自己说,僵持了一下子,还是那个罚了程恪的“二爹爹”开了口:“这个么……也算是吧,那个孩子,来历本来就不太吉利,确实是个……棺材子。”
棺材子我也知道,是孕妇死后出生的,一般来说,是被认定跟母亲相克的讨命鬼,难怪……程恪从来没有过母亲,还被人这么避之不及,这种命相,注定孤独的不吉利。
“是我们一个兄弟从外面抱回来的,”那个“二爹爹”说道:“说是自己的孩子,可是,毕竟没人知道,又是棺材子,这……我们也是考虑到他的血脉,才勉强留下的。他爹时常不在家,孩子无人管教也就算了,主要是,您也看见了,万一伤了人,那我们可就是卖油的着火,自损门面啊……”
是啊,请人驱鬼,也根本不是为了程恪,倒是为了自己。
“没错。”菖蒲师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列位请放心吧。”
“不愧是潭深镇的杨家!”几个罗家的人喜不自禁,赶紧道了谢,全举起酒杯殷勤了一番。
菖蒲自然不喝酒,只是托着腮,想着,没有娘啊……那岂不是没人买糖,被人欺负了,连哭诉的人也没有?这样的话,是不是很孤单?
没有人陪着,怪不得倒是有不少鬼陪着。
入了夜,菖蒲跟着师父,到了祠堂的外面。
师父带了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在祠堂门口撒上了一层浅浅的香灰。接着用红线将自己身边围了一个“围栏”,又将红线的一头交到了菖蒲的手里,说道:“菖蒲,你进去,一会儿要是见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牵着红线往外跑。”
菖蒲应该是对这样打下手的事情是轻车熟路的,脆生生的答应了下来,就进去了。
程恪一个人跪在了祠堂里面,就算没人看着他,他瘦弱的身板,也总是直挺挺的,那个姿态,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给。”菖蒲一手牵着红线,一手倒是将豆沙包给拿出来了:“凉了,你别嫌弃。”
程恪一愣,仰头望着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