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呵,这话你自己信吗?”林义忍不住语气有些讥讽。
钱,林惜财天天喊着、年年喊着在外边挣钱,这么多年了,林义却没见过一根红丝。
那些挣来的钱不是用来买西服、皮鞋、摩丝,就是他自己在外边用来胡吃海喝了。
当然,还给林义找了个后妈。
在记忆中,最近八年里,林惜财没给林义买过一件衣服。而且对这事情,林惜财还显得特别有理,每次都垫着脖子说:
“你大姑大伯给你买这么多新衣服,又不缺我那一件。”
……
这个早餐是在父子俩围绕着三千块钱的争吵中度过的…
过程有些吵闹,结果也是有些糟心:只见一阵“哐啷,哐啷,啪啪啪…”中,
最后还是暴怒了的林惜财一扫手,八仙桌侧翻了,桌上的菜碗、饭碗、筷子、搪瓷杯都到了地上,无规则的碎瓦片瞬间溅满了整个堂屋。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大眼瞪小眼,小木房子里一时安静极了。
看着地上的红红绿绿,过了良久,林义起身出了大门。
当然,钱是不可能给的。
…
林惜财还是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一对母女。
根据上辈子的经历,林义知道,如果这辈子没有刻意去改变轨迹,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父子俩都不会再见面了。
但对这些,林义根本没放在心上,上辈子就发生过一遍的事情,这辈子根本没时间为它去劳神。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天在田里忙活的林义,发现涨势喜人的生姜,竟然有了几根姜瘟病杆苗。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要知道姜瘟病很容易传染的,是生姜的克星,林义一点都不敢马虎。
而这几亩生姜,可是命根子,不仅关系到以后读书的学费。
更是关系到下一步人生规划的本钱,以后的希望。
要说南方的夏天,丝线般粘稠的小雨,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对着满地碎屑皱了把眉,把前胸印着“周慧敏”的文化衫别到裤头里。
林义捞起棕竹斗笠,戴在头上;又扯过白色塑料,用根绳子把它披在肩上。
弯下腰,晦涩的劳动布裤脚卷到临近膝盖。
挑着一担石灰,左手拿着一把剪刀,踏着赤脚迈进了细雨里头。
说到生姜,这几年里价格并不好。尤其是去年,竟然一毛钱一斤都没人收,好多都烂在了地窖里头。
不过今年不一样。记忆里,生产队六组的那个黄金单身汉,因为一亩多生姜卖了将近一万元,被人羡慕的不得了。
好多人事后都是“愤愤不平”地说,“踩了狗屎运,而且是十年不遇的那种。”
嗯,确实是大狗屎运。
卖了姜后,三十多的单身汉,奇迹般的有了妻子和儿子,从一人一下变成了三人。
好吧,虽说是二婚女人,更谈不上白富美,而且喜当爹。
但在那群单身汉眼里,也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由于乡里邻居的碎碎念在记忆里太过深刻。
在这个岁月,在这个穷乡僻壤。
几个月前,刚重生过来的林义,短时间想不到其他出路。在蹲点看到黄金单身汉像预期那样种植生姜,放弃水稻后。
于是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也放弃了两丘田的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