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
皇上这般一说,淳安大长公主便知这事儿必是要严惩了,心里也是将兄长骂了十八番。
当今可不是先帝,更不是宪庙!
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兄长怕是要吃苦头了。
不过也好,这时修理了,也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以后惹下更大祸端。
徐氏信中隐晦表明要防逼民造反,淳安也深以为然,若真是叫德王府给逼反百姓了,那必定是削藩除国了事。
淳安大长公主又果断表示,山东如今受灾,她也甚是挂念,愿捐出自家名下庄子百倾良田以为救灾之用。
不提替德王弥补一二,只说自家忠君爱国之心。
小皇帝闻言,笑容就真诚多了,也没说收还是不收,只叫蔡驸马回去翻一翻卷宗,将历年与德王的赐地整理一下。
遂有今日蔡驸马怀揣卷宗而来,准备诸事都配合皇上。
皇上这边开了金口,蔡驸马不敢接茬,刘瑾倒是迫不及待跳出来。
他一张大方脸板得平平,一本正经奏请道:“监察御史张禬正在山东查田亩事,合该去查一查德王府田亩纠纷,此人办事得力,想来会秉公办理,既不会苦了百姓,也不会冤枉了德王爷,正可为万岁爷分忧。”
李东阳也道:“老臣以为张禬可担此任。”
内阁诸人以及刘机都纷纷表示附议。
刘瑾斜眼去看李东阳,扯出抹冷笑来。
寿哥将札子一合,丢在一旁案几上,道:“就依诸卿,让张禬过去查查。”
众人忙齐声道皇上圣明。
寿哥再次转向蔡驸马,道:“最近多有宗室不法事,尤其庆王府,先前已多次下旨申饬,却屡教不改,仍纵容子弟,这次与庆王说,他若管教不了子弟,便将他们统统贬为庶人,彼此清净。”
“还有靖江王府、山阴王府的,那些个犯事的,该绞的绞,该流放的流放,统统重罚,以儆效尤。还有荣王过境扰民的事……”
蔡驸马一一应下,几位阁老也无异议。
一则庆王府近些年真是不消停,搞得民怨沸腾,可见是烂到根子里了;
再者,处置的也都不过是小鱼小虾罢了。
三来,也是借着这些事敲打敲打诸如德王这般的藩王。
未想寿哥两句话又转回到德王这边,因问:“往日不算不知道,今日一听,姑祖父,这诸藩中,属德府赐田最多了吧?”
蔡驸马低头称是。
“这许多年,未见德府有功于朝廷,又或是造福于地方。山东原就连年灾荒,田亩少有产出,流民成患,便削德府田亩三千顷安抚流民罢。”
寿哥语气轻松随意,好像在说冰碗子里要再加一勺糖一样。
这次没等蔡驸马说话,几位阁老先发声道:“陛下不可!”
寿哥扬了扬眉,先看李东阳。
李东阳沉重道:“事涉藩王,请皇上慎重。削减德府之地,又是如此之多,恐将引得诸藩恐慌。”
削地容易,但若让诸藩误以为朝廷是要削藩,可就麻烦大了。
自从靖难之后,朝廷一直对诸藩十分忌惮,既要防着,敲打着,也要安抚着。
当今小皇帝看不惯诸藩行事,众大臣也理解,他们更看不惯,但他们不能由着小皇帝性子把诸藩都逼反了。
寿哥的脸色难看起来,“那么,德府占了良田,百姓流离失所,老先生以为如何处置?”
李东阳心下暗叹,口中只道:“陛下,恕老臣直言,倘诸藩不稳,百姓只会更苦。
“元年时皇上已发明旨征各王府每亩税银三分了,此番便让御史清查田亩及税银,让德府补来,再下旨申饬便是。
“令当地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