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是参政,也没可能按着下面知府的脑袋让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
更何况,如今山东可没有刘瑾的人,若是此时刘瑾伸手进来,安排个知府,那沈瑞可是指使不动的!必然会坏事!!
沈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
那边寿哥已再次开口,又是一个大恩典砸下来。
“既你升了参政,兄弟不好都在山东布政使司,沈理也是考绩上上,在山东任上多年,便让他往湖广去,为右布政使吧。”
寿哥说着又瞧了眼庞天青。
庞家便是湖广望族,庞天青忙笑道:“素来听闻沈状元勤政爱民,皇上这是赐了湖广百姓天大的福气!”
沈瑞又忙替沈理谢恩,心下不由五味杂陈,越发没法开口了。
不想寿哥却似看透了他,忽问道:“瞧你这样子,还是不放心登州吧。你还在山东,有甚不放心的?那依你看,谁能接手你那些项目,不出岔子?”
沈瑞再次一呆,寿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无论如何,他也要搏一搏,将登州完全掌控在手里,便不假思索道:“请皇上恕臣僭越,臣以为,登州府同知丁焕志素有吏才,且在同知任上五年有余,可为登州知府。”
丁同知是最早投靠沈瑞的登州官员,之后也是不遗余力执行沈瑞的各项命令。
最关键的是,丁同知没有靠山,是一心靠着沈瑞的。
尤其是在沈瑞“扳倒”了张吉之后,更是对沈瑞死心塌地。
提完丁同知,见寿哥点头表示准奏,沈瑞略一沉吟,又咬牙开口道:“臣以为,前大理评事林富可为登州同知。”
这就将登州所有官缺都堵住了,坚决不让外人渗透。
寿哥有些茫然,疑惑道:“前大理评事林富?”
沈瑞忙道:“此人先前任大理寺评事,后辞了官,在青泽学堂任教。臣常听家叔和表弟何泰之赞林先生胸有沟壑,臣也曾与林先生书信往来,在民政上极有见解,臣也受益良多,觉得如此大才合该继续为国效力才是。”
庞天青则凑在寿哥身边,低声道是林富与探花郎戴大宾同乡,因招婿事惹得刘公公不喜。
庞天青当初也是为戴大宾出过头的,他这般说,寿哥便知林富辞官是怎么回事了。
“准奏。”寿哥点点头,半点没犹豫。
沈瑞大喜,忙又是一番谢恩。
因提起何泰之,寿哥忍不住笑道:“何小子到底还是长进了,这次榜上有名了。”
何泰之也算是与寿哥少年相识,这几年在京中求学,寿哥也多次招过他出来玩过。
虽然会试没放榜,但实际上名单寿哥已是看过的。
“他那性子,在翰林院怕是要憋闷坏了,还是到六部当差,办点儿实事吧。”寿哥说着,脸上不由浮起笑意,“朕看工部、兵部,都挺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