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话落,云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掐着下颚拎了起来,拽着出了卧房门外。
内室门外院落里的的嬷嬷和陈晋还候着,远处院门外头也立着几个恭恭敬敬垂着头的内侍奴才。
萧璟掐着云乔下颚,那力道大的,让云乔涨红脸说不出话来。
陈晋瞧见实在不忍心,犹豫的劝道:“殿下,夫人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住殿下的力道,真伤着了可怎么是好。”
可萧璟正在气头上,又哪里能听得进去旁人劝谏呢。
他寒眸低沉,冷笑道:“娇弱?她可不是那等子柔柔弱弱的女子,反倒牙尖嘴利野性难驯!伤着了怎么好?我看她巴不得被伤着!”
萧璟话音寒气浓重,俨然半点没准备放过云乔。
陈晋神色焦灼,还欲再劝。
萧璟已然掐着云乔下颚,冷声吩咐道:“备马,让人告诉春娘,做好准备,同她说,我要带个女人去过去。”
春娘?那是长安官妓坊的管事。
也是萧璟用来网罗各处消息的棋子。
萧璟此时说要带一个女人过去,手又还掐在云乔脖颈。
那即将被他带去的女子,会是谁再明显不过。
陈晋摸不清萧璟为何要在此时带云乔去花楼,以为他是被云乔那一耳光打得彻底震怒失去理智,要把云乔压进淤泥里染污。
慌得忙跪在地上,磕头劝道:“主子!主子三思啊!春娘那地界,脏污的不成样子,夫人这样的人,哪里能踏足那种地界!”
萧璟听着陈晋这番劝阻的言语,却掐着云乔的脖颈,目光放肆轻贱的打量着云乔脸庞和身子。
“云乔,你要不要告诉他们,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私宅里的奴才,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喊的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给你几分人前的体面,你真以为,你就是这院子里的主人了不成。
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我囚禁在此地的一个女奴罢了,算什么主子,又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傲气。
春娘那地界乃是官妓妨,确实脏污龌龊。
可是,那又怎样,左右你连扬州的下贱花楼都不知去过几回了,还差这次官妓坊不成。”
他说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云乔脸蛋,指腹满是玩弄作践的揉弄着她皮肉。
当着奴才护卫的面,轻贱羞辱她。
云乔脸色涨红,咬紧了唇,嗓音艰难的骂他。
“是啊,左右扬州的花楼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还差官妓坊吗?
你在扬州花楼里大开着房门当街羞辱我,把我的自尊脸面全都撕碎。
你逼良为娼,你把我从良家女子,逼得做了贱籍的女奴。
而今再说你给我几分体面。
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云乔攥着他手腕,一句一句怒声质问。
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汹涌。
那眼泪一滴滴砸在萧璟手背上,滚烫灼人,让他一时失语。
可他没有答话,云乔却没想过住口。
她挣扎的,拿指尖将萧璟手背掐得血肉模糊,喉咙里溢出嘶哑怒吼般的声音。
悲哀的闭了闭眸,强忍着眼泪,话音悲凉哀绝又接着道:
“是啊,你说的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满院的奴才护卫,还不知道呢。
他们不知道,你可以告诉他们啊,
你告诉他们,我浪荡下贱,人尽可夫。
你告诉他们,我出身下贱,满身不堪。
你告诉他们,我和你偷情,害得夫家满门出事,害得和自己的女儿远隔天涯,害得我今日,妻不妻妾不妾,低贱女奴般的跟着你!
你去说啊!
我不怕你羞怒我!”
云乔眼睛里光亮灼灼,明明脖颈命脉都被人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