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唇瓣微微抿起来,他看向苏昌河的目光带着切实的担忧。
“胡说!”苏昌河打断他的话,他的面色很冷,语气非常冲。
“你满足了!但我呢?!我为什么不能期盼得到更多?”
他指着苏暮雨,冷笑着,愤怒着,语速极快。
“你总是如此天真,所以,你在暗河炼狱里的时候,还想做一个老好人,还想做一个善良的人,还愿意……救人。”
他闭了闭眼,烛火映着他的脸庞,浓密的鸦羽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缓缓放柔了声音,又多了几分无奈,谁让他是那个被救的呢?
每次和苏暮雨有了分歧,他总是被迫让步的一方。
毕竟他是个坏人啊,坏人又如何比得上好人理直气壮,出自本心。
“……行吧,算了,这都没关系,你可以有坚持担当,但当那份坚持,我觉得你肯定会后悔、会让你错过宝贵的东西的时候,我会一直做那个,拉你一把的人。”
苏昌河轻声笑了笑,猛然板起了脸:“快走快走!别让大小姐久等……哎?!”
苏昌河被苏暮雨猛然拽倒了,那根绳子好像忽然活了过来,手腕一翻一转,便脱落下来,再一缠绕,便反身系到了苏昌河的身上。
“你要知道,昌河,”苏暮雨幽幽说道,“慕婴的那天,我也在门外。”
所以他也看到了,而且,他比苏昌河的天赋还要好,一眼就学会了。
苏昌河面色泛白,瞪着他,咬牙切齿,恨自己掉以轻心,最后只能无奈叹息:“……行吧行吧,你赢了。那你跑吧,大小姐可从不强迫别人,你又是个木鱼脑袋……”
他满心懊悔,这大好的机会啊!就这样飞了!
却见苏暮雨轻笑了:“不跑。”
他拽了一下绳子,走进推开卧室的门:“你说得对,我不能总是要让你来辛苦,拉我一把。”
“偶尔无耻一把,似乎也没什么。”他低头,这句话说得略微艰难。
他的目光落到了屋子里的纱帐上,喃喃道:“家主一会儿才会过来……我要先准备一下……嗯,昌河,就委屈你,先当一个饭前茶汤吧。”
苏昌河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苏暮雨对自己露出一个平静微笑,随手扯下来的纱帐被拧成了几股。
红纱帐,龙凤烛,眼前人丹唇微启,露出一丝银白贝齿,带着杀气。
“毕竟是你说的,你喝汤就好。”
……
因为玩得太开心,朱水云早上忘了时间,没能按时起床。
这两个人打了一整晚,直接便宜了她坐山观虎斗,捡漏一串串。
她发现苏昌河,的确是一个小恶魔,装傻卖乖扮可怜,翻身得自由后,便开始疯狂报复自己的好兄弟,将自己从在慕婴身上学到的绳艺,全都贡献给了苏暮雨。
举一反三学习速度飞快,没经过现代乌七八糟东西的洗礼便很懂,而且非常合拍。
遇见两个恶魔的苏暮雨,根本算计不过,被折腾得很惨,第二天的守灵都没去,直接昏睡过去了。
苏昌河打着哈欠,为了争一个脸面,强撑着爬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腿还在颤,脚软得和面条一样。
朱水云发出了肆意嘲笑声,还故意戳他。
“那小瘪犊子还真没说错。”苏昌河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强撑着眼皮,“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了,真的!”
这一晚上一点也不愉快,反而满是繁忙,劳碌,懵逼和心累,现在掀开他的衣服,还能看见下面的一片又一片红印。
记不清楚是谁先开了揭短这个坏头。反正最后,成了二人的社死爆料发布会